当如何?”
“四事。”栾廷玉伸指,“其一,加固庄防,在盘陀路增设陷坑、绊索;其二,操练新阵,连环马需改良,另练步卒合击之法;其三,联结三庄,李家庄那边老朽亲自去说;其四,派出探马,日夜监视梁山动向,尤其要探查他们从何处调兵,调多少兵。”
“好!”祝朝奉拍案,“就依教师所言。彪儿,你年轻气盛,更该多听教师教诲。”
祝彪勉强拱手:“孩儿遵命。”
宴席继续,但气氛已不复先前热烈。扈三娘离席时,栾廷玉在廊下叫住她。
“三娘今日阵前擒将,却放走石秀,不知是何考量?”
扈三娘身形微顿:“教师都知道了。”
“老朽在庄墙上看得分明。”栾廷玉声音平和,“你擒王英时下手狠辣,为何对石秀网开一面?”
夜色中,扈三娘的眼睛亮如星辰:“王英阵前出言轻薄,该擒。石秀孤身探庄,是条好汉,该放。江湖有江湖的道理。”
栾廷玉笑了,那笑容在月光下有些苍凉:“好一个江湖的道理。只是三娘,战争不讲江湖道义。下次阵前相遇,你若不杀他,他便杀你。”
“那就各凭本事。”扈三娘抱拳,“教师若无他事,三娘告退。”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栾廷玉轻叹:“年轻人啊......”
二、三十里外的伤兵营
梁山败退三十里,在凤凰山麓扎营。说是营地,实则是仓促搭建的棚户。时值深秋,山风凛冽,伤兵们的**在夜风中时断时续。
金海带着剩下的伙夫熬煮姜汤。大铁锅架在临时垒起的灶上,火光映着一张张疲惫的脸。
“武大哥,盐快没了。本来准备三天拿下祝家庄,可这都五天了还……”张三拄着拐杖过来。他腿上的箭伤已经包扎,但每走一步还是疼得咧嘴。
金海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这是他随身带的私盐,本打算腌些野菜:“先用着。明日戴宗头领会回梁山调粮,到时什么都有。”
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
宋江解了甲,左肩裹着绷带——那是突围时被流箭擦伤。伤口不深,但鲜血浸透纱布,在烛光下暗红一片。
“前日折了两千兄弟,秦明、王英被擒,郑天寿重伤。”吴用声音低沉,“是我谋算不周。”
“不怪军师。”林冲开口,他手臂的伤已经处理过,“是林冲护卫不力。”
花荣摇头:“是小弟弓箭未能破敌。”
李逵猛地站起,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都别争了!是俺铁牛没用!要是俺......”
“够了。”宋江打断他,声音疲倦却坚定,“今日之败,罪在我一人。轻敌冒进,累死三军。诸位兄弟拼死血战,何罪之有?”
他站起身,走到帐前,望着外面点点营火:“但败就是败。梁山自晁盖哥哥上山以来,从未有此大败。这耻辱,得记住。”
众将肃然。
“军师,下一步如何?”宋江转身。
吴用展开地图——那是石秀凭记忆绘制的盘陀路草图:“哥哥,祝家庄有三利:地利、人和、阵法。地利方面,盘陀路之秘已破;人和方面,三庄联盟并非铁板一块;唯阵法一事,还需破解。”
“连环马阵......”花荣沉吟,“今日观战,此阵弱点在马眼。但重甲遮蔽,寻常弓箭难中。需得强弓硬弩,且射手需百步穿杨之能。”
“梁山有此能者,不过三五人。”林冲道。
“那就调来。”宋江斩钉截铁,“戴宗兄弟,你连夜回山,禀报晁盖哥哥,再调五千兵马。特别要带项充、李衮的牌刀手,鲁智深、武松的步军,还有凌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