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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时间的推移,庞大的候选者队伍开始逐渐拉长、分散。

    体力的差距、方向的选择、应对环境能力的优劣,迅速将人群分成了不同的集团。

    最前方是由体质最强、意志最坚定或最熟悉此类环境的人组成的领先集团,他们彼此间保持着警惕的距离,埋头赶路。

    中间是数量最为庞大的群体,他们在疲惫、饥渴和方向困惑中挣扎前行,有些人开始尝试组成临时的小团体,共享有限的资源和信息,以增加生存几率。

    而落在最后的,则是一些体力不支、受伤或完全迷失方向的人,他们的前景最为黯淡。

    阿尔瓦罗幸运地在出发后不久遇到了另外两名同样来自上层巢都的年轻人。

    三人结伴而行,依靠着相对更好的教育带来的基础地理和逻辑判断能力,试图规划出最优路线。

    但缺乏实际野外经验的他们,在一次沙尘暴中偏离了方向,浪费了数个小时才重新校正路径。

    卡克斯始终独行。

    他像幽灵一样穿梭在废土的阴影中,偶尔会伏击落单的候选者,用恐吓而非致命攻击夺取对方省下来的少量饮水或食物。

    他行动迅捷而高效,尽可能避免不必要的缠斗,一切以保存体力和快速前进为优先。

    格鲁姆则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

    他不懂得什么复杂的生存技巧,只是用最笨拙也最有效的方式——持续向前。

    当别人因为疲惫而放缓脚步时,他依然保持着稳定的步伐。

    当他人口干舌燥时,他忍耐着。

    他那源自中巢工人的纯粹体力与耐力,让他不可思议地一直维持在领先集团的后段。

    白昼的温度高得惊人,裸露的岩石表面足以烫伤皮肤。

    没有遮蔽处,唯一的办法就是硬扛。

    水成了最宝贵的东西。

    营地配发的少量饮水很快消耗殆尽,寻找水源成了生存的关键。

    一些敏锐的候选者开始留意干涸河床的低洼处,或是尝试挖掘,寻找可能存在的、带着浓重辐射味道的地下水。

    每一次成功的发现,都伴随着小心翼翼的饮用和储备,而失败者,则只能在愈发虚弱中继续挣扎。

    ——

    当恒星的光芒最终被浑浊地平线吞噬,废土仿佛瞬间切换了模式。

    白昼令人窒息的酷热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严寒。

    温度落差极大,寒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轻易穿透单薄的布袍,带走皮肤表面仅存的热量,如同无数冰冷的针尖刺入骨髓。

    光线几乎完全消失,仅有天幕上破碎星云投下的微弱辉光,以及远方巢都永不熄灭的、污染性的光晕,勾勒出废土扭曲狰狞的轮廓。

    黑暗并非寂静,风声是永恒的背景音,其间夹杂着更为不祥的声响——远处传来不知名变异生物的悠长嚎叫,声音凄厉,在空旷的荒野中回荡,提醒着所有人这片土地并非只有他们。

    偶尔,近处会响起碎石滚落的声音,或是某种东西快速爬过沙地的窸窣声,引发一阵紧张的张望和匕首紧握的声响。

    光明带来的些许安全感荡然无存。

    点燃篝火是愚蠢的行为,那无异于在黑暗中为掠食者或心怀不轨的同类树立一个醒目标靶。

    绝大多数候选者只能寻找尽可能避风的地方——一块巨岩的背风处,一道干涸沟壑的底部,或是蜷缩在锈蚀的金属管道残骸内部。

    他们紧紧裹住粗糙的布袍,身体因寒冷而不由自主地颤抖,牙齿打颤的声音在寂静的角落里清晰可闻。

    阿尔瓦罗和他的两名同伴挤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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