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地上一坐,从怀里掏出个葫芦猛灌了几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脖子里,打湿了一片衣襟,他抹了把嘴,把葫芦往腰上一挂,葫芦上还系着个木工用的墨斗,墨线是用灵脉边的麻线做的,格外结实。“可不是嘛!上次枯灵教的人用黑火炸墙,‘轰隆’一声,崩了个碗大的洞,碎石子溅得老远,差点砸到守点的小兄弟,那孩子才十五岁,刚从学院下来实习!多亏了巡逻队来得快,用临时符文堵住了,不然灵脉节点就毁了,咱全村人都得喝西北风!”他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个木疙瘩,递到王石匠面前,眼里闪着得意的光,像个献宝的孩子:“你看,俺照着仙师给的图纸做的符文凿子,刃口用的是灵脉边的精铁,磨得锋利,木柄是枣木的,握着手不滑,刻石头跟刻松木似的,不费劲儿!俺试了,刻那拐点比用刀子划木头还顺,比学院里给的凿子还好用,俺还给村里伙计们都做了一把!”王石匠接过来一看,果然做得精致,刃口锋利,柄上还刻着防滑纹,忍不住称赞了一句:“赵哥好手艺,这凿子能用十年!”让赵木匠笑得合不拢嘴。

    日头升到头顶时,老槐树的影子缩成了一团,投在地上像个巨大的墨点,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晃得人眼睛发花。汉子们早已把带来的干粮摆出来,麦饼、窝头、腌菜、煮好的土豆摆了一地,土豆还冒着热气,散发着浓郁的香味,却没几个人有心思吃,都围在孩子身边,目光紧紧盯着孩子的脸,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好转。孩子终于退了烧,小脸渐渐有了血色,不再像之前那样滚烫,嘴唇也润了些,还哼唧着要水喝,小手也能轻轻抓住年轻媳妇的衣角了,力气虽然小,却像一道光,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汉子们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有的甚至抹了抹眼角。年轻媳妇抱着孩子,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喜极而泣,滚烫的泪珠砸在孩子的脸上,孩子下意识地蹭了蹭,小嘴还动了动,像是在安慰娘亲。她“噗通”一声跪下,给在场的汉子们挨个磕头,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响,额头上都磕红了,却浑然不觉:“谢谢各位叔伯大哥,俺家柱子这条命,是你们给的!来世做牛做马,俺也报答你们!”王石匠赶紧把她扶起来,粗粝的手拍了拍她的背,力道很轻,怕弄疼她:“妹子,别这样。咱都是青木峰脚下的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护着彼此是应该的。你要是有力气,就帮着给咱烧点水,再煮点糙米粥,放些山药,山药是后山挖的,能补身子,这学符文、修墙都得熬通宵呢,兄弟们得垫垫肚子,有力气才好干活。”旁边几个汉子也跟着劝,七嘴八舌地说着“都是一家人”“应该的”“孩子没事就好”,张铁匠还从怀里摸出个烤红薯,那红薯还带着余温,外皮焦黑,递到孩子面前,香气扑鼻,孩子的小鼻子动了动,眼睛亮了起来。

    傍晚时分,夕阳把青木峰染成了金红色,云彩也被镀上了一层金边,像燃烧的火焰,老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条巨大的手臂,温柔地护着树下的石磨村。李老栓带着几个物资队的汉子回来了,每人背上都扛着两袋符纸和朱砂,符纸的麻香混着朱砂的腥气飘过来,格外提神,汉子们的额头上都带着汗珠,却满脸笑容,脚步轻快,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的使命。***也跟来了,手里还提着个陶罐,脸上的疙瘩消了些,嘴角甚至带着点笑意,比早上松弛了不少,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老栓叔说得对,仙师们听说村民们都自发学符文护灵脉,个个都动容了,云逍仙师当场就拍板,多拨了二十斤朱砂,那朱砂是从灵脉深处采的,效力比之前的强一倍,还特意让炼丹房的弟子赶制了这罐凝神丹,说是给大家伙儿熬夜用,怕你们眼睛熬坏了,画不好符文。”他把陶罐放在石桌上,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子,一股清香飘了出来,是山参和远志的味道,让人精神一振,那香气里还带着淡淡的灵气:“这凝神丹是用山参须、远志、茯苓熬的,熬夜学符文伤精神,伤眼睛,每人睡前吃一颗,管保第二天照样有力气,眼睛也不花,画符文更稳当。”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账本,翻到“清瘴丹”那一页,把之前画的红圈划掉,改成了“拨3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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