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圈,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欠3颗——石磨村救童(柱子)”,字迹重得戳破了纸,他还特意在后面画了个小小的“急”字,又在旁边补了一行“后续向学院报备,本人担保”,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笔画歪歪扭扭却格外有力。
石磨村的老槐树下,气氛早已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汉子们都屏住了呼吸,只有年轻媳妇压抑的啜泣声在晨雾里飘荡。王石匠正用银针扎孩子的指尖放血,银针是他当年学石匠活时用来定位的,磨得格外锋利,针尾还系着根红绳,是他媳妇给系的,说红绳能避邪,那红绳都被摩挲得发暗了。黑色的血珠滴在符纸上,竟让那晕开的朱砂红点隐隐亮了起来,像颗微弱的星子,在晨雾里闪烁,带着生命的希望。旁边几个汉子端着水碗、拿着布巾,大气都不敢出,蹲在最边上的张铁匠已经拎起了靠在树旁的铁锤,那铁锤是他用灵脉边的精铁打造的,锤柄上刻着防滑纹,随时准备跟着去物资队支援,脸上满是焦急,额头上的汗珠都顾不上擦。春丫冲过来把丹药塞进他手里,胸口剧烈起伏着,气都喘不匀,话都说不连贯,带着哭腔和喜悦:“王大哥,快……快用!刘叔说……温水化,分三次灌,每次隔一炷香!还有这个……甘草丸,解苦!”王石匠刚把丹药接过来,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草药香,那是学院独有的气息,赶紧让旁边的汉子端来温水,用小勺轻轻碾磨丹药,春丫则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用布巾擦去孩子额头上的汗珠,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琉璃。刚准备喂药,就看见村西头扬起一阵尘土,十几个人影正往这边跑,尘土飞扬,隐约能听见吆喝声,为首的是邻村的赵木匠,他肩上还扛着个凿子,木柄磨得发亮,跑起来一颠一颠的,凿子在他背上晃悠,凿刃上还沾着新鲜的木屑。
“王兄弟!你们村的符文学会了没?”赵木匠跑得满脸通红,粗布衫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背上,显出结实的肌肉线条,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胸前的布扣上,又滚落到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身后的汉子们也都扛着工具,凿子、刨子上还沾着新鲜的木屑,有的锄头上还挂着刚拔的野菜,菜叶子都蔫了——显然是从地里直接赶过来的,连工具都没来得及放回家,有的汉子嘴里还叼着半块窝头,边跑边嚼,窝头渣子掉在衣襟上。“咱村那几个灵脉节点的防御墙裂了缝,昨儿个夜里下了场雨,缝里都渗进了瘴气,石头都发黑了,用手一摸都掉渣!云逍仙师派弟子传话,说要刻上护灵符文才能加固,不然瘴气会顺着裂缝钻进村里,俺们特地来学!再晚几天,墙怕是要塌了,到时候妖人一进来,咱村老少都得遭殃!”他说着就往孩子那边凑,看见孩子蜡黄的脸和王石匠手里的银针,眉头也皱了起来,语气沉重:“这是中了蚀灵瘴气?幸亏你们有清瘴丹,上次咱村老陈就是中了这招,等我带着丹药赶回去,人已经硬了,他那六岁的娃还在门口等他爹回去买糖呢……”
王石匠刚把第一勺药喂进孩子嘴里,孩子下意识地咽了咽,小脸上露出点苦相,眉头皱了起来,他赶紧用指尖沾了点温水,轻轻抹在孩子的嘴唇上,哄了两句:“乖,柱子乖,喝了药就不烧了,等好了叔带你去摘甜枣吃。”闻言孩子的小舌头动了动,眼睛亮了亮,王石匠心里一喜,手里的药碗都晃了晃,洒出几滴药汁在地上,赶紧稳住:“正好!我正愁人手不够呢!老栓叔刚去物资队了,等他回来咱分两组,一组学符文,一组去修墙,两不耽误!赵哥,你们村的墙是青石垒的吧?那符文得刻得深点,最少要半指深,刻完了还要用朱砂填实,再用桐油抹一遍,桐油是用老桐树的果子榨的,能封着朱砂不褪色,不然经不住瘴气啃噬——上次西坡的墙就是刻浅了,不到半月符文就模糊了,差点让妖人钻了空子,多亏巡逻队来得及时,不然节点就毁了,那可是十几个兄弟用命守下来的。”他说着指了指地上的符纸,又拿起一支兽骨笔,在符纸上比划着:“你看这纹路,刻的时候要跟着石纹走,顺着力道来,就像咱刨木头要顺木纹,不然石头容易崩裂,反而不结实,还得重新砌,白费功夫。”
赵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