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打开了门。

    林霰看到她时,平静的眸子颤动。

    “你这是……”

    他不可思议。

    若说昨日那双眼中蕴含坚韧生机,那么眼前这双眼漆黑空洞,似一口无波的古井。

    一夜之间,一个人怎会成了这样。

    因裴霄雲还在房中,明滢不敢多看林霰一眼,况且她这个样子,还有脸见谁。

    她迅速拿出那幅画,干涸淡白的嘴唇动了动,说的很快:“林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一介愚昧粗鄙的后宅女子,这幅画放在我身边是明珠蒙尘,是我……辱没了它。我不该痴心妄想,不该不知天高地厚,我配不上,也不该拿,请林公子收回去吧。”

    每说一句,痛意钻心,剖得她鲜血淋漓。

    林霰异常震惊,他听出这番话并非是她的意愿,张口想与她说什么,门却被果断合上。

    明滢每咽下的一口气都像淬满刀子,可哪怕是刀子,她也要往下咽。

    她倚在门后,不敢让眼泪留下来。

    画送回去,这件事就过去了。

    她强颜欢笑走向床榻,去服侍裴霄雲起身,替他拿过衣裳,躬着、跪着,小心翼翼系好腰封。

    再挂上一块漂亮无暇的白玉,就像昨晚的一切从未发生。

    裴霄雲对她方才的回答十分满意。

    她不会有心气与脾气,就算有,一冒尖也会被他磨掉。

    “你昨日打的那只络子,我很喜欢,替我挂上吧。”

    明滢低低应了一声,拿来络子悉心替他系着,低头时,凌乱的发丝遮盖双眼。

    裴霄雲为她顺发,温柔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警告:“不该想的、不该拿的,少去惦记。下回,我可没工夫替你解决了。”

    —

    这日过后,明滢高烧不退,昏睡了三日三夜。

    被派去伺候她的丫鬟见了她身上的痕迹,面红耳赤的同时,更多的是不寒而栗。

    她醒来时,是第四日傍晚,暮色垂沉。

    单薄的身躯靠在榻上,天光灰暗朦胧,只能听见滂沱的雨声。

    屋里的灰炭换成了红箩炭,炭火鲜红明亮,没有一丝烟尘,几个丫鬟进来送药,皆热汗涔涔地出去,她却手脚冰凉,浑身无力。

    她的耳朵与胸前的伤口只结了一层淡痂,每被衣裳勾带到都会产生撕.裂般的痛。

    鱼儿进来给她上药,看到她耳朵上的血窟窿,吓得连沾着药膏的竹片都掉到地上。

    “明姐姐,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明滢笑意苍白:“我惹了大爷生气,被大爷责罚了。”

    鱼儿刚来院子没多久,不可置信:“可大爷不像是严苛的主子,也从不罚我们。再说了,大爷那么宠爱你,怎么会舍得罚你呢?”

    明滢摸了摸她的头,不语。

    在外人面前,他是万般宠她,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他的宠有多么可怕。

    宠与爱截然不同。

    或许他要真心爱一个人,才能倾尽温柔相待。

    可那个人不会是她,那个人只会是他的妻子。

    她渴望的那一点点温情,是不可能从他身上得到的。

    裴霄雲好几日未归,她便躺在床上养伤,渐渐学会了苦中作乐,与凌霜她们打起了双陆。

    她手气不好,也不太会玩,不过几局,就把月钱输光了。

    “你月钱都输完了,过年怎么办?你不留着些买东西?”凌霜收了牌,看着她越来越瘪的钱袋子,想给她留些钱。

    明滢表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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