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阿贝坚持道,眼神恳切,“我就是想……想攒点钱。以后……万一有机会,我也想认几个字,看看书。”

    最后这句话,她说得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向往。

    莫老憨和莫婶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的神色。他们知道女儿聪明,心气高,不像普通渔家女娃只知嫁人生子。他们心疼她的懂事,也愧疚于无法给她更好的条件。

    沉默了片刻,莫老憨叹了口气:“认字是好事……你想做,就去做吧,别太累着自己。赚的钱,你自己留着,想买什么书……爹娘没本事,帮不了你太多。”

    “谢谢爹!谢谢娘!” 阿贝眼眶微热,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知道,这已是养父母能给予的最大理解和支持。

    从那天起,阿贝的生活变得更加忙碌。她包揽了家里更多的杂活,一有空就去村头张婶那里领糊火柴盒的材料,常常在油灯下做到深夜。纤细的手指被粗糙的纸壳磨出了薄茧,她却甘之如饴。每一个铜板,她都小心翼翼地存起来,仿佛那不是钱,而是通往她渴望的那个世界的阶梯。

    偶尔,在劳作间歇,她会拿出那半块玉佩,对着光或水影反复观看,将上面的每一道纹路都深深记在心里。她开始更加留意村里老人们闲聊时提到的关于老物件、老故事的只言片语,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与她玉佩纹路相关的线索。

    就在阿贝于江南水乡为微小的希望而默默努力时,沪上的气氛却日渐紧绷。

    齐啸云十八岁的生辰宴,也是齐公馆近年来最盛大的一场社交宴会,即将举行。沪上各界名流、军政要员、商界巨擘皆在受邀之列,其中包括了风头正劲的商会副会长赵坤。

    齐公馆内外张灯结彩,仆人们穿梭忙碌,准备着盛宴所需的一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浮华的喧嚣,却也隐藏着看不见的暗流。

    齐啸云站在二楼的露台上,俯瞰着楼下花园里正在做最后布置的佣人。他穿着一身崭新的深蓝色条纹西装,领结打得一丝不苟,俊朗的脸上却没什么喜色,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

    福伯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低声道:“少爷,都安排妥当了。赵家的人确认会到,赵坤亲自来。”

    “嗯。” 齐啸云淡淡应了一声,“我们的人呢?”

    “都混在侍应和宾客里了,眼睛都亮着。” 福伯声音压得更低,“按您的吩咐,重点盯着赵坤和他带来的随从。另外,莹小姐和林夫人那边,也加派了人手暗中保护,以防有人趁乱生事。”

    齐啸云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场寿宴既是齐家彰显实力的场合,也可能是一个危险的漩涡。赵坤老奸巨猾,表面上与齐家维持着和气,背地里的小动作却从未停止。他不能掉以轻心。

    “少爷,” 福伯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老爷和夫人希望您今天能多和几位世交家的小姐说说话,比如李司长的千金,陈董事的侄女……”

    齐啸云眉头微蹙,打断了他:“福伯,今天的主角是齐家,不是我齐啸云一个人。招呼宾客,我自会尽力。”

    福伯叹了口气,知道少爷心思不在此,便不再多言,默默退下。

    齐啸云的目光投向远处贫民窟的方向。他知道,今天这样的日子,莹莹和林阿姨绝不会出现。她们的身份尴尬,母亲林婉贞的骄傲也不允许她们来接受或许掺杂着怜悯的目光。

    他想起前几天偷偷去看望时,莹莹那双依旧清澈,却染上了生活风霜的眼睛。她笑着对他说:“啸云哥哥,生日快乐。你要好好的。” 那样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

    还有那个下落不明的贝贝……她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她又会在哪里?是否也像莹莹一样,在某个角落艰难求生?

    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压在他的心头。

    华灯初上,齐公馆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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