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

    “就是你。”莫老憨看着她,“你当时大概三岁,昏迷不醒,怀里揣着半块玉佩,还有一块木牌,上面刻着‘永安号’。我们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孩子,也不敢报官——因为那晚的事,第二天就传遍了,说永安号是走私军火的船,被官府击沉的。”

    走私军火?阿贝想起了今晚在仓库里看到的那些枪。

    “那个赵老板……”她颤声问。

    “就是当年走私军火的头目之一。”莫老憨的眼中闪过恐惧,“我后来偷偷打听过,永安号的主人姓赵,脸上有道疤,心狠手辣。那晚的大火,说是意外,但很多人都怀疑,是黑吃黑,或者……是灭口。”

    灭口?

    阿贝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那个女人……我娘,她知道什么秘密,所以被灭口了?”

    “我们不知道。”莫老憨摇头,“她临终前只说了两句话。一句是求我们救你,另一句是……”他顿了顿,“‘玉佩……交给……莫家……’”

    莫家?

    阿贝猛地从怀里掏出那半块玉佩:“是这块玉佩吗?她要交给莫家?”

    “对。”莫老憨点头,“但她说得不清楚,只说‘莫家’,没说是哪个莫家。我和你娘琢磨了很久,觉得可能是指沪上的莫家——七年前,沪上有个大商人姓莫,据说也做航运生意,但后来家破人亡了。”

    沪上莫家。

    阿贝握紧玉佩,冰凉的玉石此刻却像烙铁一样烫手。

    “爹,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我们不敢。”莫老憨苦笑,“阿贝,我们只是普通的渔民,哪敢招惹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当年救你,已经是冒了天大的风险。这些年,我和你娘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你的身份暴露,引来杀身之祸。”

    他握住阿贝的手,手心全是冷汗:“今晚……今晚看到那个人腰上的玉佩,爹就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那玉佩的另一半出现了,那些人……找来了。”

    阿贝想起黑衣年轻人那张冷峻的脸,和他腰间那块玉佩。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有玉佩的另一半?”

    “我不知道。”莫老憨摇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和赵老板是一伙的,也是当年那件事的参与者。阿贝,你不能留在莫家村了,得走,走得越远越好。”

    “走?去哪儿?”

    “去沪上。”莫老憨从怀里摸出一个油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几块银元和一张泛黄的纸条,“这是你娘……你亲娘临终前塞在你襁褓里的,我们一直没敢动。你看。”

    阿贝接过纸条,就着烛光细看。纸条上的字迹娟秀,但被水浸过,已经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几个字:

    “……沪上……莫公馆……交与……隆……”

    莫隆?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进阿贝的脑海。

    沪上莫家,莫隆。

    七年前家破人亡的大商人。

    难道……她就是莫隆的女儿?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发冷,又莫名地感到一阵悸动。

    “爹,”她抬起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我要去沪上。”

    “不行!”莫老憨急道,“太危险了!那些人……”

    “就是因为危险,我才要去。”阿贝握紧玉佩和纸条,“如果我真的和莫家有关,如果当年的事真的有冤情,我不能就这么躲一辈子。爹,您教过我,做人要明是非,知善恶。那些人走私军火,杀人放火,难道就让他们逍遥法外吗?”

    莫老憨看着女儿,这个他养了七年的孩子,此刻眼中闪烁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光芒——那光芒里有仇恨,有恐惧,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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