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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活着!

    阿贝的恐惧瞬间被一股强烈的救人冲动取代。她也顾不得许多,立刻将船撑到最近处,跳下齐膝深的水中,费力地将那面朝下的人翻转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中年男子的脸,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发紫,双眼紧闭,额头有一处已经凝结发黑的伤口。他的呼吸极其微弱,胸口只有轻微的起伏。阿贝探了探他的鼻息,气若游丝。

    “喂!喂!你醒醒!”阿贝拍打着他的脸颊,又掐他的人中,对方却毫无反应。

    必须马上救人!阿贝看着对方高大的身躯,又看看自己瘦小的胳膊和小小的船,犯了难。她一个人,绝无可能将这样一个昏迷的成年男子弄上船拖回家。

    她焦急地环顾四周,这片水湾太过偏僻,罕有人至。回去叫阿爹?来回至少大半个时辰,这人气息奄奄,怕是等不及。

    怎么办?

    她的目光落在那几株刚挖来的、散发着清苦香气的蓝紫色水草上。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传授她医术的隐居老妪曾提过,有些特殊的草药,对于吊命、提神有奇效,往往生长在极阴或极阳的特定环境中。

    眼前这草,生长在这幽深水湾,气息清苦醒神,会不会……

    死马当活马医!阿贝立刻行动起来。她摘下几片那植物最嫩的顶芽和花朵,放在嘴里仔细咀嚼。一股极其强烈的苦涩味瞬间弥漫开来,让她差点吐出来,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清凉之气直冲头顶,让她精神陡然一振。

    有效!

    她强忍着苦涩,将嚼烂的草浆混合着唾液,小心地撬开那男子的牙关,一点点渡喂进去。由于他无法吞咽,大部分草汁都沿着嘴角流了出来。阿贝不放弃,又嚼了几次,耐心地、一点点地喂着,同时用手轻轻抚顺他的喉咙,帮助药液下渗。

    喂完药,她又检查他额头的伤口,用清水小心清洗掉污泥,然后摘下几片另一种她认识的、有止血消炎功效的车前草叶子,嚼烂后敷在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她坐在船边,紧张地盯着那男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芦苇荡里只有风吹叶响和水流声。就在阿贝几乎要绝望时,那男子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较大的咕噜声,眼皮剧烈地颤动起来,然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尽管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涣散,但睁开瞬间透出的精光和警惕,让阿贝心头一凛。这绝非常人!

    男子眼神迷茫地转动了一下,最终聚焦在蹲在他身边、满眼关切和紧张的阿贝身上。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几个破碎的气音。

    “你醒了?!太好了!”阿贝惊喜地叫道,连忙用荷叶舀了点干净的河水,凑到他唇边,“喝点水,慢点喝。”

    男子就着她的手,贪婪地喝了几小口水,干裂的嘴唇得到滋润,神智似乎也清明了不少。他尝试着想坐起来,却因虚弱和伤痛失败了,只能靠在阿贝及时垫在他身后的船桨上喘息。

    “小……小姑娘……是,是你救了我?”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但语调沉稳,带着一种久居人上的自然威仪。

    阿贝点点头,简单说道:“我撑船路过,看见你趴在这里。你感觉怎么样?额头还疼吗?”

    男子抬手想摸额头,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他看了看阿贝敷在上面的绿色草浆,眼神微动:“你……懂医术?”

    “跟一个婆婆学过一点点。”阿贝含糊地回答,然后关切地问,“你怎么会晕倒在这里?是遇到水匪了吗?还是不小心落水了?”

    男子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权衡什么,然后缓缓摇头,避重就轻地说:“多谢小姑娘救命之恩。我……是遇到了些麻烦,被人追赶,不慎落水,顺流漂到了这里。”他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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