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望和在她对面坐下。

    沈清鸢抬手,为他斟了一杯茶。茶汤清亮,热气袅袅,是本地常见的粗茶,带着一股涩味。

    “你胆子不小。”沈清鸢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入耳,“刚经历那种事,还敢一个人出来。”

    “你约的,我敢不来?”楼望和端起茶杯,没喝,只是感受着杯壁的温度,“况且,有些事,面对面说更清楚。”

    沈清鸢沉默了片刻,摘下斗笠,放在一旁。灯光照在她脸上,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神依旧清澈锐利。“那晚的事,我听说了。‘黑石盟’的‘猎犬’出手,你们还能守住东西,只伤了几个人,算是侥幸。”

    “猎犬?”

    “‘黑石盟’培养的专业清除队伍,负责处理‘麻烦’和获取‘特殊物品’。”沈清鸢解释道,“他们装备精良,擅长追踪、潜伏、刺杀,对玉石和某些……特殊能量有专门的探测和应对手段。你遇到的那个,应该是‘猎犬’中的‘寻玉使’,专门负责搜寻和鉴定特殊玉石。”

    楼望和心中一动,从怀里取出那个金属方盒,轻轻放在桌上:“是因为这个?”

    沈清鸢的目光落在方盒上,瞳孔微微一缩。她伸手,指尖悬在方盒上空一寸处,没有触碰,只是仔细打量着上面的纹路,尤其是那个叶子状的凹槽。

    “果然是‘鉴玉枢’。”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黑石盟’核心成员才可能配备的东西。它不是武器,是一种感应和解析工具,能探测到普通仪器无法察觉的玉石灵气波动,甚至能一定程度干扰某些依托玉石能量运转的……古法器具。”

    她抬起眼,看着楼望和:“你居然能从‘寻玉使’手里夺下它?靠那个貔貅?”

    “一部分是。”楼望和没有否认,“也靠了点运气,和……一些家里给的小玩意儿。”他没有提雷音子和“透玉瞳”。

    沈清鸢似乎也不打算深究每个人的底牌。她重新戴好斗笠,将脸隐入阴影:“你夺了‘鉴玉枢’,‘黑石盟’绝不会善罢甘休。这东西对他们很重要,尤其是上面的核心纹路和那个‘钥槽’。他们会用更激烈的手段追回。”

    “所以,你约我来,是为了提醒我这个?”楼望和问。

    “不全是。”沈清鸢摇头,“我是想确认一件事。那晚,除了‘鉴玉枢’和貔貅护身,你有没有感觉到其他……异常?比如,周围的玉石,甚至不是玉石的东西,有没有出现不寻常的反应?”

    楼望和心中警铃微响。她问得太过具体,几乎指向了“透玉瞳”的存在。是试探?还是她真的知道些什么?

    他面上不动声色:“异常?当时一片混乱,黑烟弥漫,我只顾着保命,哪还顾得上观察周围。”

    沈清鸢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最终,她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微微颔首:“没有就好。‘鉴玉枢’在探测时会发出特殊波动,有时会与某些沉睡的‘古玉灵性’产生共鸣,引发难以预料的变故。你既然夺了它,近期最好远离大型的玉石矿场或古迹。”

    她顿了顿,从随身的布囊里又取出一样东西,推到他面前。

    那是一张叠得很小的、泛黄的皮纸,边缘有火烧过的痕迹,质地柔韧,不像是普通纸张。

    “这是我根据家族残留的记载,复原的一部分‘寻龙秘纹’的对照图谱。”沈清鸢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不全,很多关键部分缺失了,但或许……对你看懂你手里那本《滇西玉脉考》里的某些标记有帮助。”

    楼望和心头剧震!她怎么知道自己有那本书?是调查过楼家?还是……爷爷和她背后的人有联系?

    似乎看穿了他的惊疑,沈清鸢补充道:“不用猜了。楼老爷子年轻时,曾与我祖父有过数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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