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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望和却稳如泰山。只有他知道,血玉髓的位置在更深处。而且他注意到一个细节——随着砂轮的深入,原石皮壳上那些天然裂纹,正在发生微妙的改变。裂纹边缘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

    沈清鸢也发现了。她悄悄靠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引导纹在苏醒。楼先生,待会儿见到血玉髓,千万不要用手直接触碰。用这个——”

    她塞给楼望和一双薄如蝉翼的蚕丝手套。

    “这是?”

    “沈家特制的‘隔灵手套’。血玉髓里的‘灵’如果感受到生人气息,可能会暴走。”沈清鸢的眼神无比严肃,“我祖父就是因此……”

    她没说完,但楼望和明白了。

    就在这时,解石师傅突然惊呼一声:“出红了!”

    砂轮下,灰白的石粉中透出一抹刺眼的猩红。不是翡翠的绿,也不是常见的红翡,而是一种浓郁得像是要滴出血来的红色。

    “这……这是什么?”师傅停下砂轮,声音发抖。

    楼望和上前,戴上蚕丝手套。他示意师傅退开,亲自拿起强光手电照向那个小小的窗口。红光透过石层,将周围都染上了一层血色。而在红光深处,隐约可见金色的纹路在流动。

    万子豪也挤了过来,当他看到那抹红色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红翡?不对……红翡没有这种光泽……”

    他身后的一个老师傅突然颤声说:“少东家……这、这该不会是……血玉髓吧?”

    “血玉髓”三个字一出,全场哗然。

    血玉髓在玉石界是个传说。据说只在滇缅边境的某个早已枯竭的古矿出现过,存世量不足十块。最近一次拍卖是在二十年前的香港佳士得,一块鸡蛋大小的血玉髓拍出了三千万天价。

    而现在,楼望和这块原石里,可能藏着拳头大小的一块。

    万子豪的眼睛红了。他死死盯着那个红色窗口,脑子里飞快盘算——如果真是血玉髓,哪怕只有拳头大小,价值也在五千万以上。八百万换五千万,这漏捡得太大了!

    “继续擦!”他对自己的师傅吼道,“把整块石头都擦出来!”

    “万少,”楼望和冷冷开口,“这是我的石头。”

    “我知道是你的!”万子豪猛地转身,脸上已经没了伪装的客气,“楼望和,我出一千五百万,现在就把石头卖给我!”

    “不卖。”

    “两千万!”

    “我说了,不卖。”

    万子豪的脸扭曲了。他忽然提高音量,对全场喊道:“诸位!我怀疑这块石头有问题!血玉髓存世稀少,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新矿口的料子里?我要求公盘组委会介入,查验这块石头的来历!”

    这是要耍无赖了。赌石圈的规矩,钱货两清后不得反悔。但万子豪搬出组委会,明显是要利用万玉堂的影响力施压。

    人群骚动起来。确实,血玉髓的出现太反常了。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响起:“万少东家,赌石赌的是眼力,也是缘分。石头既然已经归了楼家,那就是楼家的缘分。您这么做,不合规矩。”

    众人转头,只见一位穿着简朴灰色中山装的老者缓步走来。他看起来七十多岁,满头银发,但腰杆挺直,眼神锐利如鹰。

    “石老!”有人认出来了,“是滇西石家的石镇山老爷子!”

    石镇山,滇西玉石界的泰山北斗,以眼力毒辣、为人正直著称。他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没想到这次公盘竟然来了。

    万子豪见到石镇山,气焰顿时矮了三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石老,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血玉髓事关重大,万一这块石头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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