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由我们两家说了算,得请第三方公证。”

    “公证人由姜矿主指定。”万承宗看向姜守拙,“如何?”

    姜守拙沉默片刻,缓缓道:“既然二位执意要赌,姜某便做个见证。至于公证人……”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贵宾席角落的一个老者身上:“吴老,您德高望重,可否担此重任?”

    吴老——昨晚现身营地的鉴石顾问。他拄着藤杖起身,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楼望和,又看了看万承宗,叹了口气:“罢了,老朽就再多管一次闲事。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老朽估价,只看玉石成色,不看出身背景。二位可有异议?”

    “没有。”楼望和与万承宗同时道。

    “那便立契吧。”

    纸笔很快呈上。楼望和与万承宗各自签字画押,赌约一式三份,两人各执一份,第三份由吴老保管。契约落定的刹那,楼望和感觉怀中的血玉髓剧烈震动了一下,仙姑玉镯则骤然发烫,烫得他几乎要叫出声。

    “透玉瞳”的视野里,“龙眠”原石上的龙纹忽然活了。

    那些乳白色的纹路脱离石皮,在半空中交织、盘旋,凝成一条虚幻的龙影。龙影极淡,只有楼望和能看见。它在鉴石台上方游弋一周,龙头忽然转向楼望和,龙口微张,似乎要说什么。

    但下一刻,龙影溃散,重新落回石皮。

    整个过程不过三息,却让楼望和浑身冷汗。他看向姜守拙,发现对方也正看着他,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姜守拙看见了龙影,至少感觉到了。

    “开窗吧。”姜守拙将玉佩从石头上取下,示意解石师傅上前。

    解石师傅是个五十来岁的缅北老汉,手法老练。他按照姜守拙指定的位置——石头左上角那个棱角处,固定好原石,启动角磨机。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石屑飞溅。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伸长脖子。万承宗握紧了念珠,指节发白。楼和应面色凝重,阿蛮则握紧了刀柄,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楼望和的目光却不在角磨机上,而在姜守拙身上。

    他看见姜守拙的手指在竹杖上轻轻敲击,节奏奇特,像某种暗号。随着敲击,竹杖内部那股脉动的能量开始增强,与“龙眠”原石产生共鸣。石头内部,佛像虚影缓缓抬头,似乎也在等待开窗的结果。

    一分钟。两分钟。

    角磨机的声音忽然变了——从刺耳的摩擦变成了清脆的“剥啄”声,像切开了某种致密的晶体。

    “出玉了!”有人惊呼。

    解石师傅关掉机器,用清水冲洗开窗口。水流冲去石粉,露出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玉肉。

    那一瞬间,整个鉴石台鸦雀无声。

    开窗处露出的,不是绿色,也不是白色。

    是金色。

    澄澈的、温润的、仿佛融化的阳光一般的金色。玉肉质地细腻如凝脂,在自然光下泛着柔和的荧光。更惊人的是,金色玉肉里,天然分布着丝丝缕缕的暗红色纹路——像血管,又像某种古老的符文。

    “金……金丝血玉?”一个颤抖的声音说。

    金丝血玉,传说中的异种翡翠。古书有载:“金为阳,血为阴,阴阳交汇,化而为玉。佩之可通天地,可镇邪祟。”但这种玉只存在于记载,近百年来无人得见。

    而现在,它就在“龙眠”的开窗口,静静展现着惊世的美。

    吴老拄着藤杖走上前,从怀中取出放大镜,凑近仔细观察。他的手指在颤抖,呼吸急促,看了足足三分钟,才直起身,长叹一口气:

    “确是金丝血玉。种老,水足,色正。这指甲盖大小的窗口,估价……至少八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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