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场子,收保护费。你让我们去北加州去种土豆?威爷,我们连锄头都分不清正反。”

    “是啊,威爷。”

    “我们不想去种地。”

    “我们宁愿留在唐人街,哪怕是去码头扛包,给白皮猪当牛做马,我们也不想去乡下当个农民。”

    何威身后的几十个亲信,都握紧了腰间的斧头和短枪。

    何威制止了他们的动作。

    他深深地看着阿虎和阿川,看了很久。

    “还不死心?”

    阿川低下了头:“威爷,我们想留下来看看。那个青山会……也许他们需要我们这样的人。”

    何威忽然笑了。

    “也好。”他摆了摆手:“人各有志,我何威不强求。”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扔给了阿虎。

    “这里面是你们这个月的安家费,双倍。拿去,喝酒,找女人,或者拿去当那个青山会的‘香头’。”

    “威爷!”阿虎等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威爷保重!”

    “滚吧。”何威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们。

    “威爷,如果……”阿川还想说什么。

    “如果混不下去了,或者青山会瞧不上你们这几块烂肉。”何威头也不回地说道:“就来北加州找我。我那三百多英亩地,总还缺几个铲马粪的。”

    阿川等人站起身,又是一个深鞠躬,随即转身钻入了两旁的人群,很快消失不见。

    何威深吸了一口气,雾气冰冷,呛得他肺管子生疼。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他熟悉了几十年的街道。

    这里有他的血、他的荣耀,还有他昨晚刚刚粉碎的尊严。

    “走!”

    他狠狠一鞭子抽在马背上,马匹吃痛嘶鸣,拉动着沉重的头车,车轮压过石板路。

    五十多名最忠心的下属,护卫着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地驶离了唐人街。

    当车队拐出唐人街那标志性的牌楼时,一股截然不同的空气扑面而来。

    几个吊儿郎当的白人青年,正斜靠在街角幸运马蹄铁酒馆的栏杆上。

    他们显然是昨晚喝多了,正等着酒馆开门喝解乏酒。

    看到这支长长的华人车队,他们立刻来了精神。

    “喔噢,快看,杰迪!约翰们搬家了!”一个满脸雀斑的家伙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哈!看他们那堆破烂!真他妈像一群被捅了窝的黄皮老鼠!”

    “嘿,辫子!”

    另一个醉醺的家伙更是往前走了两步,冲着车队大喊:“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滚回你们那该死的天朝去吗?”

    更下流的哄笑声响了起来。

    一个瘦高个儿对着车队里载着女眷的马车,做着猥琐的顶胯动作:“喂!约翰!你那马车里藏了多少小黄莺?卖一个给老子怎么样?老子有50美分!够你吃一个月的米饭了,哈哈哈!”

    “FUCK YOU!”

    合威堂里最是性如烈火的疯狗阿标,气得一把就从腰间拔出短柄斧子,作势就要跳下马车。

    “白皮猪!老子劈了你!”

    “住手!”

    何威的爆喝比阿标的动作更快。

    一声脆响,何威的马鞭精准地抽在了阿标的手腕上,斧子掉在车板上。

    “威爷!”阿标不甘地红着眼。

    何威冷眼看着他:“你敢在这里动他们一根毫毛,不出十分钟,警察局那帮杂碎就会把我们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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