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
“就什么?我说过,有话直说,不要吞吞吐吐。人长了一张嘴,除了进食,它还用来干什么的?是摆设吗?”
欢喜脸一下白了,整个人都噤若寒蝉。
温老师生气了。
她一下慌了,“温叔叔。”
“你不是划分清楚了吗,上课的时候我是老师,还是严师。”
欢喜立马改口,“温老师。”
温言政手掌按在了琴弦上,面无表情,眼神沉肃。
“现在告诉我,你蠢在何处?”
欢喜这会哪还敢狡辩,几乎是反射性的大声道:“蠢在作茧自缚。”
温严政注视着她,目光很犀利敏锐。
欢喜头发都发麻了,这会的坐姿要多板正就有多板正,目不斜视,呼吸都小心翼翼。
“你在等什么?”
“等温老师帮我解决。”
“你想让我如何帮你解决?”
“不知道。”
这声不知道,欢喜是真发自肺腑的。
“既然需要我,为什么不明说?我是这样教你的?”
温言政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才终于缓和了下来。
欢喜一下就感觉到了。
顿时,脸就垮了下来,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不……不好意思直说。”
“为什么不好意思直说?”
“没底气加难以启齿。”
“为什么没底气?”
被问到了痛点,欢喜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心里积压着的种种不顺心和憋屈顿时犹如火山爆发一样。
彻底的炸开了。
她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看着温言政的眼神,犹如小兽发了狠。
她大声凶了回去,“你又不是我亲生父亲,你会管我?”
温言政被凶愣住了。
欢喜也愣住了。
她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可随即又觉得说出的话,覆水难收。
她干脆心一横,直接破罐子破摔。
不装了,她摊牌了。
可就算摊牌,她也觉得自己不能输气势。
所以,她猛地站了起身,一脚踢开了身后的小椅子,大声道,“你当我老师,当我温叔叔,你给我上课,教我学习,让我学本事。是,我很感激,我甚至应该感恩,这在最初,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温言政面上平静无波,面对欢喜的指控,甚至还能不缓不慢的开口询问,“意思就是现在不是了?”
“对,现在不是了。”
“那你说说,现在的你,想要什么?”
“既然你都给了我这么多,为什么不给我我真正想要的?你为什么不真的把我当成你亲生女儿一样毫无保留的爱着?你为什么不自觉替我遮风挡雨?为什么不在难题落到我头上时就给我解决了?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发觉我情绪不对时就安慰我?为什么?”
温言政愣住了。
欢喜哭的不能自已,“你给我的东西你随时都可以收回去,我甚至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呜呜呜呜,我凭什么毫不保留的相信你,凭什么你会觉得我会有底气?凭什么?”
欢喜狠狠擦去脸上肆意狂飙的眼泪,“我知道我今天说的话,就是厚颜无耻,就是卑鄙贪婪,就是狼心狗肺养不熟的白眼狼。对,我现在就告诉你了,我就是不满足了,就是不满意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温言政还是没说话。
欢喜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