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羊献华试图回忆。

    然而沈元昭想的是谢鸠究竟藏在何处,心不在焉的,也就没有发觉周围声音渐渐小了。

    直到猝不及防撞在一堵坚实的肉墙。

    她连连倒退好几步,却被对方一把抓住右手腕。

    没等沈元昭扶好歪倒的乌纱帽,适时的,对方清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沈状元,当心走路。”

    望着眼前人雌雄莫辨的面容,沈元昭瞳孔骤缩。

    这分明是昨夜赠予她幼兔的“同僚”,也是那夜修剪花草的小太监。

    为何会出现在这,不会是谢执派来拆穿她的吧?

    思绪乱作一团时,殊不知对方也在盯着她。

    殷红的唇瓣,讶异的鹿眸,以及浑然天成,姣白如玉的脸庞,还有……比女人还柔若无骨的手。

    刘喜眸光一暗,沈家这位新科状元,原是个大美人啊。

    羊献华白了脸,出言提醒:“沈兄,这便是九千岁。”

    沈元昭回过神,当即想挣脱开。

    然而她一用力,竟意外发觉桎梏她的那只大手力道加重,仿佛生怕她跑了。

    与此同时,对方眼神直直盯着她,那灼热目光跟谢执那夜神志不清时一模一样。

    强势,不容置疑。

    “放肆!”

    沈元昭一声怒斥,用了巧劲从他手中扭着挣脱。

    定睛一看,手腕处红了一大片,足以见得这位九千岁攥得多么用力。

    美人怒嗔,刘喜非但不生气,反而眸中闪过一丝惊艳。

    “沈大人,你们既议论杂家男女通吃,还巴不得躲远些,为何又自投罗网?”

    “莫非……”

    他拉长语调。

    “沈大人,也有龙阳之好,故而,自荐枕席。”

    伴随着周遭爆发出的嘲笑声,沈元昭脑子轰然炸开了,随后整张白皙如玉的脸涨得如鸽子血般鲜红。

    原以为昨夜赠兔之事,对方是位清正君子,不曾想,这厮罔顾礼法,比流连青楼的纨绔子弟还不如!

    若不是羊献华拦着,她就要气撅过去了。

    “沈兄,惹不起,但躲得起。”羊献华以袍掩面,扯了扯她握得发硬的拳头,“咱们不与他斗,否则就着他的道了。”

    沈元昭绯色官袍松垮,官帽也歪了,顶着朝臣们和刘喜促狭目光,张牙舞爪的被羊献华拉走了。

    御书房内。

    谢执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折,看一封,气一分,最后无奈端着茶杯痛饮一大口,缓解这些天的愤懑。

    承德小声禀告,刘喜已在殿外候着了,谢执没有犹豫,传令叫他进来。

    明明是盛夏,刘喜进来时却托了暖手炉,身上披了件绛紫披风,里面穿了件绯红衣袍,衬得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庞,竟有几分邪气往外冒。

    谢执压下心底不喜,摆出君王对待近臣的和颜悦色,笑语:“刘喜,你替朕解决了江南水患,明明是功臣,却要避开这些老腐朽的眼线被迫躲在后宫,受苦了。”

    “这次可想好要什么赏赐?”

    刘喜淡声道:“既是陛下近臣,理应为陛下分忧,此次下江南解决水患,何尝不是陛下亲临,又何来赏赐臣这一说,无非是皇恩浩荡,雨露均沾罢了。”

    谢执笑道:“此次江南水患,你还要感谢一个人,是她出的奏疏,否则你还要在陵铜耽误几日。”

    刘喜难得见他这般高兴:“是哪位大臣如此得圣上的心?”

    “沈狸,这届新科状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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