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昨夜浓浓没事,他没有大开杀戒,否则今日郡主府不会有一个活人。

    甚至神武大街上欢庆万寿的人群,都有可能殒命。

    宇文宸崩溃地望着欢乐的人群,“人呢?不是说在这里吗?什么时候才签条约,本太子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看到大宁人欢乐,他一点都笑不起来,说不准本次万寿的花费都是他们漠北交的赔款!

    “废物!废物!”

    他气得大骂,喘着粗气,“本太子炸啦!”

    穆承策听到远处的躁动并不理会。

    他心中一直担忧浓浓的最后一劫。

    马车缓慢停在王府门口,清浓从刚开始就在出汗,睡不安稳。

    她整个人窝在穆承策怀中丝毫不动。

    他将帷帽拉好后快速将清浓抱入海棠苑。

    摸到清浓额头不寻常的体温,穆承策轻唤,“浓浓,浓浓?”

    清浓轻咳了两声,悠悠地睁开眼,气若游丝地望着他,“你回来了,今日好早。我怕是不成了。”

    “这回你是拦不住我了,我该高兴。”

    她哽咽着,指尖似压了重担,怎么也抬不起来,穆承策握起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脸颊边。

    他顿了片刻便反应过来,这是前世浓浓逝前。

    他没来得及见到的最后一面。

    穆承策满目悲怆,“浓浓,对不起,夫君来迟了,罚我好不好?罚我!”

    “若有来世……盼……你我……结寻常布衣。”

    “你不是……咳咳……战无不胜的将军,我也不是……凄苦悲惨的世家小姐。”

    “我们没有……没有血海深仇。”

    清浓指尖无力地触碰他的脸颊,眼神失了焦距,“我有一个秘密一直不曾告诉你……曾经,曾经我们有过一个孩儿。”

    心中委屈涌上来,她红了眼,“可是……可是他不愿意……不愿意做我们的孩儿……”

    穆承策目眦欲裂,乞求着,“孩儿?什么孩儿?浓浓,你说什么?”

    “那日……我……本想告诉你的,可是,可你……可你屠了我满门!”

    清浓红着眼,抽回手捏着被角,“她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

    “权利之争,何苦……何苦为难无辜妇孺。”

    清浓知道颜氏所有人死绝是在他决意送她回京那日。

    她曾经欲言又止不曾开口的是……

    他们有孩儿了。

    穆承策抱着头,痛苦不堪,这种悲伤他连哭都哭不出来。

    也就是说,清浓在回京路上的半月不是来了癸水。

    是小产!

    难怪她害怕见风又畏寒。

    他只当是颜氏噩耗让她心伤,浓浓恨他。

    但有恨总比心中无所求好。

    否则他都以为清浓随时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弃他而去。

    回王府后清浓执意披麻戴孝。

    他还当着清浓的面杀了上门求助的颜氏遗孤。

    虽然那只是敌国探子派来的假货。

    穆承策颤抖地捂着嘴,喘着气控制不住情绪。

    他抓起清浓的手,猛扇自己,“浓浓,你打我吧!你打我!”

    无论如何他都不该连她有孕都没发现。

    甚至当着她的面刺激她。

    前世清浓曾言一生都不愿要他的孩儿,甚至当着他的面喝避子汤。

    他没办法扭过她,着人制了男子服用的避子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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