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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老的话语,夹杂着嚎啕的大哭声,在庭院内回荡。一向稳重沉着,更是在战场上经历了大半辈子的丁耀华。
第一次表现得如同孩子般无助。
作为一位严父,更是昔日亲自将两个儿子带上战场的罪魁祸首。
最后不单止白发人送走黑发人。
更是让唯一存活下来的儿子,在十年中活在怨恨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特别是老婆子离开的时候,那一幕幕不断重复,念叨着儿子绝对不是逃兵的说话。
这一切如同烙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记忆。
对于活着的丁耀华,那感觉便如同泰山般,压得让人无法喘息。
如果活着不是为了解开丁建国的心结,更是为了还丁忠国一个清白。
恐怕当年在听到丁忠国的死讯后,丁耀华便没有打算从战场上活着回来了。
可以说,这林林种种的一切,还有这些年来,丁建国挂在嘴边的执念。
可是让他压得喘不过气。
感受着逐渐变差的身体,本以为自己会带着这些绝望入黄土。
压根没有想到,还会有人带着真相而来。
看着跌跌撞撞般往自己走来的丁耀华,秦枫也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把他搀扶着了。
在这种久远的重压之下,的确会让人逢喜事精神爽。
但同样也会有乐极生悲的时候。
秦枫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到来,把喜事变成坏事了。
“老丁头,小心点,你这身体可不能太过激动,既然你们已经确认好,这是大丁头的信,我便把他交给你们了。”
“其实,当年的事情,我作为战地军医,还是略知道一二。”
“如果我没有猜错,当年一战,我们营地被敌人所包围,为了拖延时间,能够争取援军的到来,便由各位班长,来抽取生死签,负责前去以死阻敌。”
“至于当年抽到生死签的人,便是小丁头的班长。”
“只是当时正值深夜小丁头本来便负伤,还一直在昏睡,大丁头便决定用自己来替代小丁头前去充当敢死队阻击敌人。”
“只可惜,他一开始恐怕是担心,事后会让你感到心理压力,便没有把写好的遗书留下来。”
“最终便辗转落在我的手中了。”
“这信我的确没有看过,但是我想里面应该会有你们想知道的答案吧。”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想应该先走吧,下次有时间再来拜访你们。”
秦枫探手揉了揉丁秋楠的头,示意她过来把丁耀华搀扶好后。
便主动退出去了。
两世为人,他清楚知道,什么场合该留,什么场合该走。
在这种重要的时候,还是把足够的空间留给他们吧。
本来一直呆站在原地,整个人的灵魂,仿佛被掏空般的丁建国。
在看到那一只颤颤巍巍,将信递过来的苍老大手瞬间。
哪一张本来写满严厉的国字脸,在这一刻瞬间绷不住直接失控了。
在接过信件的瞬间,更是噗通一声,直接重重地跪在地上了。
那圆瞪的虎眸,更是早已经红透,强忍着的泪水,如同黄河决堤般,直接夺眶而出了。
特别是那一道充斥着悲愤的声音,和巴掌子声,响彻了整个院子。
“大哥,是我错怪你了,我不是人,我才是真正的逃兵,如果不是你一次次保护我,开导我,我也无法一直留在战场之上。”
“而一直遭到你保护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