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残页——桑皮纸粗糙,墨迹斑驳,但中央一道扭曲的符线清晰可辨,末端指向一处标记:地脉阴枢,癸水之眼。

    她心尖一颤。

    这个标记……她在靖王府地契的密卷上见过。

    那是王府最深处的地宫入口,向来由萧临渊亲自把守,连亲兵都不得擅入。

    难道——

    那地底之下,早有“药鼎阵”在运转?

    而她,竟一直住在阵心之上?

    她指尖收紧,将阵图残片收入药囊,动作极轻,仿佛怕惊动某种沉睡的巨物。

    “你说沈砚想炼‘永生之典’。”她忽而抬眸,目光如刃,“可若真有此术,他为何还会死?”

    白九卿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声凄厉如夜枭:“因为他……没完成。‘药魂’必须觉醒,必须经历七情动荡、百毒淬体、万念焚心,才能真正‘承药’。而你——”他死死盯着她,“你还没走到最后一步。”

    话音未落,他身影骤退,如鬼魅般融入墙角阴影。

    九枚青铜铃再响,却已远在十丈之外。

    云知夏未追。

    沈砚未死?

    她的存在是被设计的?

    那“安神汤”、“醒魂散”、她每一次对药性的敏锐感知……是否都是某种“唤醒程序”?

    她低头,看着炉中残火渐渐熄灭,紫焰化作一缕七彩烟,袅袅升腾,竟在半空凝成一个模糊的“知”字,转瞬即散。

    她眸光一沉。

    夏非夏,苏非苏,唯‘知’者可承‘未’药。

    ——原来,“知”,才是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