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云知夏,眼中不再是轻蔑,而是惊怒与忌惮交织的杀意。

    可她已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她转身走下高台,脚步沉稳,每一步都像在宣告旧秩序的崩塌。

    萧临渊早已等候台下,玄色披风猎猎翻飞,手中长剑未出鞘,却已寒意逼人。

    见她走来,他伸手,掌心朝上,无声相迎。

    云知夏没有犹豫,将手放入他掌中。指尖微凉,却被他牢牢包裹。

    “第一关破。”她低声,语速极快,“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白九卿经营药嗣会三十余年,信徒遍布朝野,今日当众受辱,必有反扑。”

    萧临渊眸色幽深,指节收紧,声音低沉如雷:“明日炼药,我守你身后。”

    一句话,千钧之诺。

    她抬眸看他,眼中没有依赖,却有一丝极轻的动容。

    这男人曾冷眼看她入地狱,如今却愿为她挡千军万马。

    她不为情动,却为这“并肩而立”的姿态,心下一凛。

    夜风卷起药灰,如雪纷飞。

    小药笛悄然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支细竹笛,笛身刻满密密麻麻的频率符文。

    他默默将笛子埋入擂台基座的裂缝中,动作轻巧如落羽。

    ——百名残烛堂弟子,已潜伏城外,只待一声笛响,便可化作燎原之火。

    远处,药庙残垣在月光下投下狰狞阴影。

    而那青铜鼎,静静立于废墟中央,鼎腹刻着古老铭文:“血祭九阴,归元通神”。

    风过,鼎耳轻鸣,似在低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