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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药农拄着锄头,颤巍巍走出,身后数十乡民手持农具,默默列阵山道。
他抬头望着高台上的女子,老泪纵横:“药阁的门,我们守!”
墨十一隐于暗处,袖中刀未出,却第一次低语:“原来……医者,也能让百姓提锄为兵。”
云知夏立于血与烟之间,肩头染红,眼神却愈发清明。
她抬手,将药录卷起,交予小满:“藏好。”
小满含泪点头,转身奔向地库。
云知夏再不回头,只仰首望向高台之上那面猎猎飘扬的药阁旗——玄底金纹,上书“济世”二字。
更为立道。
医者不该匍匐于权贵膝下,不该沦为药奴。
她们可以救人,也可以——护城。
她缓缓抬手,指尖抚过披风上的王妃纹绣。
那曾是枷锁,是弃子的烙印,如今,却成了她最不屑的虚名。
风起,火光在远处山道若隐若现。
她眸光一冷,低声下令:“准备第三重。”
但她没有动。
她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座山,挡在药阁之前。
身后,是百名弟子的呼吸;身前,是千军杀意。
而她心中,只有一念:
从今往后……第202章 药阁门前跪的是心(续)
火光自山道两侧悄然燃起,如赤蛇蜿蜒,沿着早已埋好的火线疾速蔓延。
那火势起初微弱,却瞬息成势,轰然一声,攻城梯底部的火药被引燃,木架在爆裂中寸寸断裂,轰然倒塌,砸入禁军阵中,惨叫四起,烟尘冲天。
云知夏立于烟火之间,白袍染血,发丝飞扬,目光却如寒星不灭。
她看着那断塌的梯架,听着敌军阵中的哀嚎,却没有半分动容。
她知道,这不是杀戮,是震慑——以最小的伤亡,守住最大的道义。
就在此时,药阁门前尘土翻扬,一队人影自侧岭蹒跚而来。
为首者披甲残破,右臂空荡,左腿拄着铁拐,正是残烛堂死士阿铁。
他身后数十人,皆是昔日战场退下的伤兵,断肢者有之,瞎目者有之,却人人背药囊、佩短刃,步伐虽缓,却坚定如铁。
“药阁救我命,今日,我以残躯还!”阿铁声如裂石,将铁拐重重顿地,率先横身挡在门前。
残烛堂列阵,如一道血肉之墙,矗立于药阁之前。
他们没有精良兵器,没有铠甲护体,却用身体筑起最后一道防线。
云知夏望着他们,眼底微动,喉间一涩。
她曾救他们性命,而他们,如今以命护她道统。
她缓缓抬手,指尖用力一扯——
“嗤啦”一声,那绣着金凤纹的王妃披风应声撕裂,布帛纷飞,如蝶坠尘。
她将披风狠狠裹住高台上的药阁旗,玄底金纹的“济世”二字在火光中猎猎生辉。
她高举旗帜,声音如刀劈山河,响彻云霄: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谁的妃,我是——药阁之主!”
话音落,她反手一扬,掌中止血粉如雪纷扬,撒向半空。
粉末在阳光与烟尘中折射出点点金芒,如星雨洒落。
“你们带的是刀,我带的是药——”
她目光扫过千军,冷如霜刃:
“今日,药比刀快!”
禁军攻势彻底停滞。
有人放下了弓,有人后退一步。
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