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抵着桌案:“阿苓,记下来:周氏私制禁药,毒害主母,操控将军,勾结太医院……”

    后巷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阿苓掀帘出去,片刻后回来,发间沾着几片碎瓦:“林婆子要翻墙跑,被暗卫截住了。”她甩了甩袖中染血的帕子,“嘴里还咬着毒丸,吐了半口白沫。”

    云知夏起身时带翻了药杵,骨碌碌滚到林婆子脚边。

    她弯腰拾起,银杵尖抵着林婆子的下巴:“想死?没那么容易。”她转向阿苓,“传我的药箱。”

    药箱打开时,林婆子盯着亮闪闪的银针直往后缩。

    云知夏捏住她的手腕,指腹探过尺泽穴:“毒是鹤顶红,量不大。”她取过三寸长针,“十宣放血,涌泉催吐。”

    银针扎进指尖的瞬间,林婆子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云知夏不为所动,银针在火上烤过,又扎进脚心:“说,周氏给了你什么好处?”

    “夫人说……说嫡女太强,会抢她儿子的世子位……”林婆子涕泪横流,“可我真不知道她连将军都……”话未说完,又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云知夏的锦袖上。

    “够了。”云知夏抽回银针,用帕子擦净血迹,“阿苓,把她关到柴房,派三个暗卫守着。”她转身看向沈砚,“沈大人,劳烦将这些药方、手札封进檀木匣。”

    沈砚点头,指尖却在匣盖闭合前顿住:“云姑娘,这些……”

    “送靖王府。”云知夏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萧临渊要的,从来不是我的眼泪。”

    夜色降临时,云知夏站在靖王府冷院的窗前。

    将军府方向腾起几缕黑烟,是周氏在烧旧账。

    她摸出袖中秦九送的“沈”字丸,在月光下泛着幽黑的光——那是师兄当年害她时用的毒药,如今,该物归原主了。

    “阿苓。”她唤来暗卫,“明日让墨七去将军府,取走柴房的林婆子。”她望着远处的火光,嘴角勾起冷冽的笑,“有些账,该算清了。”

    三日后的晨雾里,将军府的朱漆大门前围了一圈人。

    老管家捏着张黄纸公告,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枯叶:“周氏……周氏调理失当,累及家风……”

    老管家的声音被风卷着散在晨雾里,将军府朱漆门楼下的人群先是静得落针可闻,紧接着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周氏被幽禁?那可是掌家二十年的主母啊!”

    “云二姑娘被贬粗使?上个月还踩着嫡姐的头作威作福呢!”

    “你们瞧那公告上的字——调理失当,累及家风。”人群里挤进来个粗使婆子,踮脚扒着门框,“我前日在柴房听林婆子哭嚎,说什么‘夫人连将军都下了药’......”

    话音未落,围观人群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炸开来。

    云知夏从街角的青檐下转出来,月白衫子被晨风吹得翻卷,腕间的药囊随着脚步轻晃。

    她手里抱着个半旧的檀木匣,匣身还带着前日查封时的封条。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门房头目刚要呵斥,瞥见来者面容,喉结猛地一滚——那是被靖王休弃的云家嫡女,可此刻她眼里的光,比当年将军府正厅那盏千年琥珀灯还要灼人。

    云知夏在台阶前站定,檀木匣“啪”地拍在门房的条案上。

    围观者自觉让出条道,连檐角的麻雀都噤了声。

    她掀开匣盖,露出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页,最上面一张墨迹未干,赫然是“将军府历年毒案稽查录”几个大字。

    “周氏私制禁药,以安神汤为名,给我生母下慢性鹤顶红,三年毒发身亡。”她指尖划过第一页,“给我父亲的补药里掺蟾酥,致其常年心悸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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