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一开始就想好了——用自己的命,做那一味压阵的药。
“轰!”
一声巨响震碎寂静。
萧临渊一掌轰在潭边石碑上,青石应声炸裂,碎屑纷飞如雨。
鲜血顺着他指尖滴落,在残破碑文上缓缓洇开,恰好覆住“承劫者:云知夏”五字。
他单膝跪地,肩背剧烈起伏,像是被困住的猛兽,每一寸筋骨都在挣扎咆哮。
可最终,他只是缓缓抬起染血的手,抚过那行名字,嗓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
“你若不回来……我便让这天下,陪你陪葬。”
风止,灯熄,唯余九盏心火在潭顶幽幽燃烧,如同守望灵魂的最后一双眼。
三日后——
药心潭忽现异象。
晨雾未散,潭面无端蒸腾起赤金色雾气,水波自动流转成太极之形。
忽而一声轻响,如冰破春江,封死三日的潭心缓缓裂开。
一人自水中浮出。
长发湿漉贴背,素衣未损,周身经脉隐现金光流转,仿佛体内藏有熔岩奔涌。
她指尖轻点水面,刹那心火燃起,蓝焰跃空三尺,灼得四周寒气尽消。
她未归药阁,未见旧仆,亦未取替身。
只抬眸望了一眼靖王府方向,便踏水而行,衣袂翻飞,宛如谪仙临世。
而此时,靖王府书房内,萧临渊正伏案批折,肩背僵直如弓弦拉满,仿佛只要再压一两,便会彻底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