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从云知夏梳落的残发中拾得;还有一粒几乎耗尽的“心火种”碎末,混在蜡封夹层之中。
她没死。她正在归来。
他嘴角微扬,忽然抬手,将短刃刺入大腿,鲜血淋漓洒向四周藤蔓。
那些藤条一触他血,竟如避蛇蝎般急速缩回——原来他早服“伪死蛊”,血脉已染药尸之息,非生非死,正是这类阴邪之物的克星。
藤网退散,大地重归寂静,只余焦土与残灰。
墨二十五缓缓站起,拍去尘土,重新扛起铜匣,继续前行。
身后,枯藤缓缓缩回地底,仿佛从未出现。
可那片废墟般的崖壁之上,一张薄如人皮的枯膜仍在风中轻晃,映着残月,浮现出一个森然笑意。
——他们,都入局了。
与此同时,皇陵祭殿深处。
肃亲王立于高坛之上,手持金钥,亲自开启赤铜匣封印。
九重锁链逐一断裂,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奇异香气,既非血腥,也非药香,而是一种……仿佛千年古树复苏时蒸腾出的生命气息。
他打开内层玉瓶,倒出一滴血。
刹那间,血珠悬空不落,竟泛起淡淡金光,宛如熔金流转。
坛前香炉无火自燃,青烟升腾,凝聚成一道模糊虚影,竟是个身披药袍的老者,双目紧闭,唇齿微动。
“你炼的不是药母……”虚影低语,声如碑鸣,“是引火的柴。”
肃亲王瞳孔骤缩,猛地挥手打翻玉瓶!
可那滴血已自行飞起,坠入祭坛中央的凹槽之中。
整座高台微微震颤,地下传来隐隐轰鸣,似有巨物苏醒。
他怒极反笑:“好个云知夏……你以为躲得过命劫?朕偏要你在灰烬里重生,再把你碾成灰!”
而在天牢最底层,云知夏静静睁眼。
她取出藏于齿间的“魇方残片”——一片指甲大小的黑色骨片,乃当年药祖墓中遗物,记载着禁忌咒法。
她以舌尖血润开残片,古文渐显,最终浮现一行字:
“血落碑裂,魂归药心。”
她轻笑一声,声音沙哑却清亮:“你想让我成神?可神从不靠祭祀活着。”
她咬破舌尖,一口心血喷在潮湿石墙上。
血雾散开,竟自动凝成一行古老药语——《医者誓》最后一句:
“我非药神,亦非药傀,我只是一名……不愿闭眼的医者。”
血字一闪,隐入墙缝。
顷刻间,皇陵深处,那尊沉默千年的火碑灵石像,指尖微颤,裂开一道细纹。
一道低语,自碑心传出,如风穿林:
“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