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主动交代,争取宽大处理。”买家峻的声音放缓了些,“刘总监,你是财务专业出身,应该知道账簿上这些记录意味着什么。你只是执行者,不是决策者。如果愿意转做污点证人,指证解迎宾和其他受贿人员,法律会给你机会。”

    留置室里死一般寂静。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在敲打刘永福脆弱的神经。

    许久,他抬起头,眼镜后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我……我说了,能保证我家人的安全吗?”

    “你家人现在在国外,很安全。”赵东明接话,“我们会通过外交渠道与新加坡方面沟通,确保他们不受骚扰。但前提是——你必须说实话,全部实话。”

    刘永福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这个在商场上精明干练的财务总监,此刻崩溃得像孩子。

    “我说……我都说……”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刘永福交代了一切。

    迎宾置业的行贿网络,从三年前拿下三号地块开始编织。王建民是第一个被拉下水的,通过云顶阁的赌局和“特殊的服务”;韦伯仁是第二个,年轻人贪财好赌,一次就输掉八十万,被解迎宾捏住了把柄;解宝华是最近半年才被拖进来的,因为他儿子做生意亏空三百万,急需填窟窿……

    “花絮倩呢?”买家峻问,“她在这中间扮演什么角色?”

    “她……”刘永福吞咽口水,“她是中间人,也是……保险。所有在云顶阁的交易,她那里都有记录。解总说,花老板背景很深,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有她在中间,万一出事也有人兜底。”

    “什么背景?”

    “具体不清楚,但解总提过一次,说花老板的‘上面’在省里,甚至……更高。”刘永福压低声音,“而且她和‘杨总’——就是杨树鹏,关系很密切。解总有些不好走账的钱,都是通过杨树鹏的地下钱庄洗出去的。”

    买家峻与赵东明对视一眼。果然,杨树鹏这条线也连上了。

    “最后一个问题。”买家峻盯着刘永福,“为什么突然要跑?是谁给你报的信?”

    刘永福的脸色更白了:“昨晚……昨晚十点多,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只说了一句话——‘天亮前不走,就走不了了’。我问他是谁,电话就挂了。我打回去,是空号。”

    “电话号码还记得吗?”

    “记得。”刘永福报出一串数字。

    赵东明立刻示意外面的办案人员去查。五分钟后,结果回来了——那是一张不记名的预付费电话卡,昨天下午刚激活,通话记录只有刘永福这一条。

    “专业的。”赵东明皱眉。

    买家峻站起身,走到窗边。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机场跑道的灯光在晨曦中显得黯淡。这个报信的人是谁?是利益集团内部有人想灭口?还是……有人想借刘永福的逃跑,引出更大的动作?

    他想起花絮倩昨晚那句意味深长的提醒:“雨夜路滑,开车可得小心啊。”

    是警告?还是提示?

    “赵书记。”买家峻转身,“立刻将刘永福转移到安全地点,派专人保护。所有证据复制三份,一份存纪委保险柜,一份送省纪委备份,还有一份……”他想了想,“我亲自保管。”

    “买书记,这不符合——”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买家峻打断他,“赵书记,从现在开始,这个案子已经不只是经济问题了。刘永福刚才交代的,涉及多名市管干部,甚至可能牵涉更高层级。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有人会狗急跳墙。”

    赵东明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我明白了。”

    ---

    清晨六点半,买家峻回到市委宿舍。

    简单的两居室,家具都是标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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