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前,正和几个人说话。看见小星星,他招招手。
“谢谢啊,帮大忙了。”霍星澜接过图纸,展开给旁边的人看。
小星星站在一旁,打量周围。这排老房子看起来很有年头了,灰墙黑瓦,木格窗。有些窗棂的雕花很精美,虽然漆皮剥落,但能看出曾经的讲究。
“这些房子都要拆吗?”他忍不住问。
“不拆,”霍星澜摇头,“是修缮加固。你看,这栋,”他指着一座两层小楼,“砖木结构,民国时期的。我们保留外壳,内部改造,让它既保持老样子,又能满足现代居住需求。”
一个老师傅走过来,手里拿着工具:“霍工,您来看看这个榫卯,松了,但还能用。”
霍星澜跟着过去,小星星也好奇地跟上。
那是一扇老木门,门轴处的榫卯结构露出来,果然有些松动。老师傅用工具小心地调整:“老手艺,不用一根钉子,全靠榫卯咬合。现在会修的人不多了。”
“能修好吗?”霍星澜问。
“能,就是费工夫。现在人都图快,直接换新的多省事。”
“麻烦您了,尽量修好。这种老工艺,拆一件少一件。”
老师傅点头,继续手上的活儿。
小星星看着老师傅的手。那是一双粗糙、满是老茧的手,但动作极其精准,每个敲击都恰到好处。木屑簌簌落下,松动的榫卯渐渐复位。
“好了,”老师傅最后用木楔加固,“再撑几十年没问题。”
霍星澜仔细检查,满意地点头:“太好了。李师傅,您这手艺真是宝。”
老师傅摆摆手:“混口饭吃的手艺,不值钱。”
中午,霍星澜带小星星在工地附近的小餐馆吃饭。很简单的小店,几张方桌,塑料凳子。他们点了两碗牛肉面,加一碟凉拌黄瓜。
“爸爸,那个李师傅的手艺,是不是就像妈妈说的老刺绣一样,快要失传了?”小星星边吃边问。
“是啊,”霍星澜夹了一筷子黄瓜,“很多老手艺都这样。不是手艺不好,是时代变了,需求变了。机器生产又快又便宜,手工的就没竞争力了。”
“那为什么还要修老房子呢?建新的不是更快?”
霍星澜想了想:“打个比方,如果你有一件妈妈给你织的毛衣,旧了,破了,你是直接扔掉买新的,还是让妈妈补补继续穿?”
“补补继续穿。”
“为什么?”
“因为……是妈妈织的,有感情。”
“对,”霍星澜点头,“老房子也一样。它们不只是砖瓦木头,还是一代代人的记忆容器。有人在这里出生,长大,结婚,老去。这些房子见证过欢笑眼泪,承载过悲欢离合。全部拆掉建新的,那些记忆就无处安放了。”
小星星想起妈妈说的老刺绣,那些花样背后的祝福和期盼。原来,无论是建筑还是手艺,真正珍贵的不只是物质本身,还有附着在上面的情感和记忆。
下午回到家,林绵已经回来了,正在整理一些资料。茶几上摊着很多照片,都是各种手工艺品:竹编的篮子,陶制的茶具,木雕的小摆件。
“妈妈,这些都是要展出的吗?”小星星凑过去看。
“对,”林绵拿起一张照片,“这是‘竹丝扣瓷’,用极细的竹丝编成网,套在瓷器外面,既保护瓷器,又是装饰。做这个的师傅说,最细的竹丝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
小星星仔细看照片。果然,瓷杯外面罩着精致的竹编,竹丝的交错形成美丽的花纹。
“真厉害。”
“是啊,”林绵轻声说,“这些师傅做一件东西要好多天,甚至几个月。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