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能点亮另一个人心里的灯。”
回家的公交车上,小星星一直想着这句话。他拿出本子,翻看着这几个月来记录的一切:秋天的落叶,冬天初雪,陈奶奶的手,李师傅的刨花,修鞋大叔的锤子,爸爸的图纸,妈妈的针线,还有自己绣的那只歪歪扭扭的猫。
这些记录,单个看都很微小。但放在一起,就像一片星空——每颗星的光都不强,但汇聚起来,就能照亮一片夜空。
晚饭时,他跟爸爸妈妈说起小刘的公众号。
“这就是时代的变化,”霍星澜说,“以前传承靠口传心授,靠师徒朝夕相处。现在多了新的方式——网络,视频,公众号。形式变了,但核心没变:有人愿意学,有人愿意教。”
“但面对面的教学还是不一样吧?”小星星问。
“当然不一样。手的力度,刀的角度,木头的反馈……这些隔着屏幕感受不到。”林绵说,“但公众号能让更多人知道这门手艺,产生兴趣。有了兴趣,才可能走进院子,拿起工具。”
那晚,小星星绣完了那只猫的最后几针。虽然歪歪扭扭,眼睛一个大一个小,胡子绣得像几根草,但毕竟是一只完整的猫了。他把它小心地剪下来,边缘用布胶封好,做成了一个钥匙扣。
第二天,他去医院看陈奶奶,把这个钥匙扣送给她。陈奶奶拿着看了很久,然后笑了:“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猫。”
“它……它不好看。”小星星不好意思。
“但它真诚,”陈奶奶摸摸那只歪猫,“你看,每一针都很认真,没有偷懒。这就够了。手艺啊,技巧可以练,但心性练不出来。你有这颗心,比什么都强。”
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小星星:“这个送你。”
打开,里面是几根针,几个顶针,还有一小卷各种颜色的线。
“我年轻时用的,现在眼睛不行了,用不上这么好的针了。你拿着,接着绣。”
小星星接过,觉得手里沉甸甸的。这不只是几根针,这是一份信任,一份托付。
从医院出来,雪又开始下了。小星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老城区。修缮好的老房子在雪中静立着,有几户的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他站在巷口,看着炊烟和雪花一起升上天空,忽然明白了爸爸常说的那句话:“建筑不只是房子,是生活的容器。”
这些老房子容器里,装着一代代人的记忆,装着冬天的炉火,装着夏天的凉风,装着春天的花开,装着秋天的落叶。而现在,经过修缮,它们又能继续装新的记忆了。
回到家,他把陈奶奶送的针线包小心地放进自己的“时间胶囊”——那个铁皮盒子里。现在,这里面有爸爸的旧笔记本,有妈妈的碎布头,有自己绣的歪猫,有李师傅的刨花,有修鞋大叔补过的一小块皮子,还有各种各样捡来的叶子、石头、花瓣。
这个盒子越来越重了,不是物理上的重,是记忆的重,情感的重。
晚饭后,一家三口围坐在电暖炉旁。霍星澜在看图纸,林绵在织毛衣,小星星在绣第二只猫——这次他选了更简单的图案,一只坐着的小狗。
电暖炉发出橙红的光,把三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安静地晃动。
窗外的雪还在下,但屋里很暖和。不是炉火的暖和,是那种有人陪伴、有事可做、有心安处的暖和。
小星星绣完最后一针,抬起头,看见爸爸妈妈在灯光下的侧影。爸爸的眼镜反着光,妈妈的手指灵活地翻动着毛线。这个画面他看过无数次,但今晚觉得特别美。
他悄悄拿出本子,画下了这个瞬间:电暖炉的光,三个人的剪影,墙上晃动的影子,还有窗外的飞雪。
在下面写:“冬天最冷的夜里,有最暖的炉火。而炉火不只在炉子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