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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知到又有忆者进入了翁法罗斯,长夜月瞬间被怒火所包裹。

    那不仅仅是因为计划被打扰,也是因为深植于过往的憎恶。

    她周身的暗红色水母忆灵仿佛也感应到主人心绪的剧烈波动,原本规律摇曳的触须变得狂乱不安,内部流淌的光芒骤然炽亮,将周围本就压抑的忆质空间映照得一片血红。

    “……又是你们,流光忆庭。”她低声自语,声音不再有丝毫优雅的余地,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深处捞出,淬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憎与刺骨寒意,

    “总是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也总是觊觎着你们永远不配触碰的东西。”

    她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仿佛有黑色的冰层在眼底凝结。

    翁法罗斯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而现在,这些所谓的“忆者”,竟敢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

    与此同时,在翁法罗斯忆域的另一片晦暗区域。

    黑天鹅停下了谨慎的脚步,那双常含神秘笑意的眼眸,此刻被罕见的凝重与困惑占据。

    她微微仰头,环视着四周——

    一个个身披忆庭标准制式长袍的身影,低垂着头,姿态各异,却如同被无形丝线吊起的傀儡,无声无息地悬浮在半空中。

    她们周身没有明显的伤口,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只是静静地悬在那里。

    更令人心悸的是,她们身上属于忆者的,那种独特的记忆灵光与活性气息,几乎荡然无存,只留下空洞的躯壳和细微的、近乎死寂的忆质余波。

    “……这是……什么情况?”黑天鹅轻轻自语,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这个地方,怎么会聚集了如此多的……同僚?而且状态如此……诡异?”

    这绝非正常的任务集结。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和不协调感,仿佛一场盛大而无声的葬礼,或是一个被精心布置的陈列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泛起的异样,继续向这片诡异区域的深处探寻。

    然而,越往前走,眼前的景象就越是触目惊心,饶是她,也不禁感到一阵阵心寒。

    悬浮的忆者“空壳”数量在增加,她们如同褪色的壁画中的人物,被永恒地定格在这片昏暗里。

    有的还保持着行走或施法的姿态,有的则蜷缩着,仿佛在最后一刻试图保护自己。空气中残留的忆质稀薄而紊乱。

    “如此多毫无意识的空壳……这规模……”黑天鹅的指尖微微发凉,“是一场针对忆者的大规模屠杀?还是……这些同僚们,进行了某种集体的献祭?”

    无法从外观得到答案。她定了定神,将手缓缓靠近一个距离最近的忆者的“空壳”,试图触碰并解读她们残存的,表层记忆碎片。

    起初是雪花般的杂音,随即,几个模糊而断续的声音片段,如同老旧的录音般在她意识中响起——

    一个声音带着迟疑和谨慎:“……真的没问题吗?这里的忆质浓度……与预想中相差太远了。如果浮黎真的在此驻足甚至……诞生,这片区域的忆质绝不该如此稀薄、如此……‘贫瘠’。”

    另一个声音立刻反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狂热与笃定:“还用怀疑吗?!当初忆庭之镜捕捉到的那道跨越星海的纯粹流光,那至高无上的记忆权柄波动……除了浮黎,还有谁能做到?!”

    “祂一定在这里!甚至可能正处于‘新生’或‘回归’的关键阶段!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祂,确认祂,然后将吾主迎回善见天!这是无上的荣光!”

    声音就此断去,只剩下空洞的回响。

    黑天鹅收回手,眼中了然与疑虑交织。“原来如此……这些同僚,都是和我一样,被当初忆庭之镜监测到的那道疑似真正「记忆」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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