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微温,和最后那声破碎的呼喊……

    从维克多棺椁中那些被强行剥离、却尚未消散的维生液里,吸纳属于一位学者、一位导师的生命轨迹与知识沉淀的微弱回音。

    从这间密室本身,那用于禁锢和提取的邪恶装置中,逆向剥离出一丝最本源、最基础的“构筑”与“锚定” 的规则力——那是所有存在得以显形的基石,此刻被古玉以第九回响的“平衡”权柄强行征用、净化。

    从整个遗迹弥漫的、令人窒息的衰亡气息里,艰难地滤出一缕极细微的、属于世界尚未患病时的、纯净的回响本源气息。

    然后,古玉——这失落基石的碎片——开始了它最深邃的运作:补偿,与重塑。

    银色的漩涡将吸纳的所有“存在证明”温柔而坚定地包裹、融合,仿佛一位最高明的匠人,将这些碎片重新熔炼成原始的“陶土”。接着,它将这团蕴含着无限可能的“陶土”,作为最珍贵的礼物,注入那两点微光之中。

    “唔……!”

    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从灵魂最深处挤出来的闷哼,在银光灼灼的密室中响起!

    不是陈维。

    是那团靛青色的微光!

    只见那点坚韧如深海礁石的光,在被注入“存在证明”的瞬间,猛地向内收缩,然后爆发!不再是温和的显化,而是像有什么被困锁了太久的东西,终于挣断了所有枷锁,怒吼着要从虚无中挣脱出来!先是一只手——骨节分明,指尖还残留着虚幻能量灼烧的痕迹——猛地从光团中探出,五指如钩,死死抠进无形的空气中,手背血管暴起,微微颤抖!接着是手臂,肩膀,头颅……

    罗兰的身影,以一种近乎惨烈的方式,从光芒与虚无的边界中“挣扎”而出!

    他重重摔落在金属地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身体蜷缩,剧烈地颤抖,像是刚从冰海中捞起,浑身蒸腾着稀薄的、银白色的能量雾气。他身上是那件熟悉的、边角破损的深色风衣,但此刻布料上还沾染着正在迅速汽化消失的、粘稠的银色物质,像未干的血迹。那道疤痕横亘的脸低垂着,嘴唇死死咬紧,渗出一缕刺目的鲜红。他紧闭着眼,眼皮下的眼球在急速转动,额角青筋跳动,仿佛正与某种无形的、巨大的痛苦搏斗。

    他是实的。 有重量压在地面,有滚烫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有鲜血咸腥的味道,还有那即便在颤抖中也未曾弯折的脊梁。

    陈维的呼吸,彻底停滞了。世界失去了声音。

    紧接着,那团银白色的微光也发生了变化。

    赫伯特的“归来”没有那样暴烈,却更令人心魂震颤。光团没有炸开,而是如同心脏般开始搏动,每一次收缩都变得更凝实,更明亮,仿佛在孵化一个纯粹由理性与知识构成的胚胎。密室内,那些漂浮的幽绿符文碎屑、空气中紊乱的能量流、甚至光本身,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吸引、驯服,化作无数细微的光点与线条,如同最精巧的织工手中的丝线,一层层、一丝不苟地编织进那搏动的光团中。

    最终,光团的搏动平稳下来,轮廓逐渐清晰。光芒如潮水般褪去,赫伯特的身影显现。

    他直接站立在那里,只是微微晃了一下便稳住了身形。身上是那件仿佛永远沾着灰尘与旧纸气息的学者外套,那副普通的眼镜稳稳地架在鼻梁上。他的脸色苍白,但那双眼睛——镜片后的眼睛,清澈,冷静,深处是浩瀚如星海的知识宇宙,此刻却清晰地倒映着刚刚经历“存在重构”的震撼,以及一丝深切的、属于“赫伯特”的茫然。

    他低下头,摊开自己的双手,凝视着掌心的纹路——那是人类的、有着温度和细微褶皱的手。他缓缓握拳,再松开,指节发出轻微的声响。然后,他做了一个动作——抬起右手,用食指的指节,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眼镜架的中央。

    那个细微的、深入骨髓的、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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