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点变换,似乎是某处隐秘的实验室。维克多年纪稍长,面容染上疲惫,但眼睛依然明亮。他正在一堆复杂的符文和仪器间忙碌,旁边散落着许多星痕银箔的碎片和笔记。他的研究似乎遇到了瓶颈,脸上写满困惑与焦躁。
星芒长袍老者担忧的说:“……你走得太快了,兰斯。‘基石’的力量层次远超想象,强行模拟或引动,只会导致规则反噬和……不可预测的污染。‘旁观者’系统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异常能量波动。你必须暂停,或者……寻找更稳妥的‘载体’或‘缓冲’。”
维克多固执地回答: “没有时间了!衰减的速度在加快!我能感觉到,那个‘空洞’在哀鸣,在渴望回归!我需要更直接的数据,需要靠近它,观察它!或许……需要一具能天然感知并承受其波动的‘容器’……”
景象变得模糊、混乱。似乎在争吵,有光芒爆闪。最终,是面容苍老了许多的这具骸骨的主人,将几卷最新的星痕银箔记录和这块石板碎片,塞进维克多的手中,然后用力将他推向一条秘密通道。
最后的信息是老者的意念,疲惫而决绝:“……走!带着你的研究和这些‘火种’记录,去‘第七前哨’的观测塔!那里有最后的保护协议和最完整的观测设备!完成你的‘课题’!揭露真相!我们……会为你争取时间!”
景象戛然而止。
信息传递结束。
深灰色石板上的微光彻底熄灭,变成一块普通的、冰冷的石头。
星图厅入口前,一片死寂。
只有星光流淌,和三人粗重的呼吸声。
陈维的手还按在石板上,指尖冰冷。他终于明白,维克多教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会被静默者或“旁观者”盯上,囚禁抽取。
他不是背叛者。
他是一个过早触及了终极禁忌,并试图以一己之力,去解答那个可能拯救世界,也可能带来毁灭的“终极课题”的学者。
他的“课题”,就是寻找让沉寂的第九回响重新回归平衡的方法。
而他,陈维,这个能天然感知第九回响的“桥梁”,这个身怀疑似“钥匙”碎片的异乡人,很可能就是维克多理论中,那个最理想的“容器”或“观测对象”。
“所以……”罗兰的声音干涩,打破了沉默,“教授他……早就知道这一切?他研究那个该死的‘第九回响’,然后……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样子,还差点把我们都搭进去?”他的语气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沉的、混合着理解与后怕的疲惫。
赫伯特缓缓摘下眼镜,用衣角慢慢擦拭着,他的手指有些抖。“不是‘差点’。”他的声音很低,“他已经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他的研究,他的坚持,将他带到了这里,也带到了那些东西的餐桌上。”他看向昏迷的维克多,“而那未完成的‘课题’……现在,或许落到了我们身上。”
陈维收回了手,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真相往往比想象更沉重。维克多不是阴谋家,他是一个孤独前行、试图点燃火把照亮深渊的探路者,只是那深渊太深,火把太烫手。
他看着臂弯里依旧紧抱着银箔卷的守夜人遗骸,又看了看昏迷不醒、饱受折磨的维克多,最后目光落向前方那片浩瀚的星图与其中央的环形高塔轮廓。
观测塔。
那里有维克多未能完成的设备,有守夜人拼死保存的“火种”记录,也有……这个未竟的“课题”最终的答案,或者,更深的谜题。
“我们得进去。”陈维说,声音依旧嘶哑,却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为了教授,为了这位守夜人,也为了……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赫伯特重新戴上眼镜,点了点头。他小心地将几卷星痕银箔收好,和那块已经失效的石板碎片一起贴身放好。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