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早已干涸,取而代之的是太阳穴处血管突突狂跳的胀痛,和视野中不断闪烁的黑影。

    “赫伯特……还有多远!”罗兰喘着粗气,背负维克多让他消耗巨大,伤腿更是疼得钻心。

    “不知道!我们在网络边缘绕行,中央观测塔的‘引力’在增强,但直接路径上布满暗斑和紊乱的能量节点!”赫伯特的额头上也布满汗珠,“必须找到一条相对干净的‘弦’……”

    就在他们如同陷入星光迷宫的困兽,在无形的追捕下狼狈穿梭时,陈维那痛苦扩张的感知,忽然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波动。

    不是暗斑的腐朽与寂静。

    也不是星芒网络的冰冷与规律。

    那是一丝……余温。一丝熟悉的、属于“铸铁回响”的、灼热而沉重的余韵,以及另一缕更加飘忽、却带着锐利“风暴”气息的残响。

    这波动并非来自他们前进的方向,而是来自侧下方,那片星光更加稀疏、仿佛通往更深邃黑暗的区域。

    “等等!”陈维猛地拉住赫伯特的衣袖,因为用力而咳嗽起来,“那边……有……巴顿……和索恩……的……回响残留!”

    罗兰和赫伯特同时一震。

    “你确定?”罗兰急问。

    陈维艰难地点头,指向那片黯淡区域:“很弱……快散了……但……方向……”

    是巴顿和索恩!他们果然还活着?至少,他们曾经过这里,或者被带往了这个方向?

    这个发现像一针强心剂,但也带来了更艰难的选择:是继续按照赫伯特寻找的、通往中央观测塔的迂回路径前进,还是冒险转向,追踪同伴可能留下的痕迹?那片区域星光黯淡,暗斑似乎也更密集。

    “残留痕迹指向哪里?”赫伯特迅速问道。

    陈维集中几乎要溃散的感知,仔细分辨。那丝余温并非静止,而是呈现出一种……被拖曳的轨迹,向着斜下方的黑暗深处延伸。

    “下面……被拖走的……痕迹……”陈维的心往下沉。这不是自主行动的痕迹。

    罗兰脸上肌肉抽动,疤痕显得更加狰狞。他看了一眼背上昏迷的维克多,又看向陈维和赫伯特。“分兵是找死。”他嘶哑地说,“但……”

    “痕迹在消散,很快会完全消失。”赫伯特冷静地分析,但眼神里也有一丝挣扎,“观测塔可能是唯一的安全点,也可能有办法从那里观察到整个星图厅,甚至其他区域。但巴顿和索恩如果还活着,每一秒都可能……”

    就在这时,陈维那备受折磨的感知,又捕捉到了另一组完全不同的“印记”。

    这组印记更加新鲜,更加……活跃。

    它们同样不属于星图网络,也不属于暗斑。它们是由纯粹的“镜海回响”力量留下的,带着艾琳特有的、清澈而坚韧的韵律,以及另一股充满野性与生命力的、属于塔格的意志烙印。这组印记并非拖曳的痕迹,而是清晰的、谨慎的探索足迹,从另一个方向切入星图厅的边缘,正在以一种迂回但坚定的方式,朝着星图厅的某个侧翼区域——那里似乎有一个不那么起眼的、由星光勾勒出的平台或出口——前进。

    艾琳和塔格!他们也进来了!而且似乎有着明确的目标!

    他们是在追踪什么?还是发现了别的出路?

    三组线索,三个方向:中央观测塔——未知的安全状况或答案,斜下方黑暗——巴顿索恩可能被拖去的方向,侧翼星光平台——艾琳、塔格的去向。

    暗斑的包围网正在进一步收紧。可供犹豫的时间,以秒计算。

    陈维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要炸开。人性回归后,每一种牵挂都如此真实而尖锐。巴顿锤打钢铁时的怒吼,索恩转身时疤痕脸上的决绝,艾琳指尖的温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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