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我这一生,就像是倒着活了一遍啊……”
夏洛蒂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从喉咙深处滚出,带着一丝说不清的苍凉与癫狂。
她唇角咧开,露出一排森白的牙,声音压成一道气音,钻入琳恩的耳中。
“若是我再年轻个三十岁,或许,能跟她掰掰手腕?”
***
车厢摇晃得像风暴里的一叶扁舟。
罗万好不容易挪到末节车厢,从乘务员那儿买到了酒。
幸运的是,菜单上不只有蛋白块。
但不幸的是,当他在这种鬼天气里点名要一整瓶梅子酒时,女乘务员投来的目光,简直像在看一个失心疯的酒鬼。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买到酒,像捧着炸弹一样小心翼翼地挪了回来。
推开门,只见夏洛蒂和琳恩正各自扭头望着窗外,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子爵大人?酒来了。”
“嗯?我不喝,放那儿吧。”
“……”
那你折腾我干嘛。
罗万心里骂了一句,正想坐下自斟自饮,一个念头忽然闪过。
对了,有件事得问问夏洛蒂。
“理事长。”
“嗯?”
“能出来一下吗?”
“唉……我现在动一下都像被拆了骨头。”
罗万还是把夏洛蒂搀扶出了客室,让她靠在颠簸的走廊墙壁上。
“真是多谢你了。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推拉’?”
“我想那个词,应该不是物理层面的意思。”
“好吧,当我没说。叫我出来什么事?又要加校规了?”
“那个就算了。除非您要在庆典舞台上搞朗诵会,否则加再多也没用。比起那个……您了解罗歇尔家族吗?”
这本是个随口一问,夏洛蒂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她微微张开嘴,那双总是带着三分倦意的眸子里,竟闪过一丝骇人的惊色。
“我本以为……不会是……”
“什么?”
“你先说。你想知道罗歇尔家的什么?”
“啊,也没什么,就是好奇他们家……是不是有什么遗传性的心脏毛病之类的。”
“不,据我所知,没有。”
什么嘛。
看来是阿黛拉小题大做了。
罗万刚松了口气,夏洛蒂却幽幽地补上了一句。
“就算有,也无所谓。反正他们迟早都要把它摘出来。”
“嗯?您说什么?”
“没听清吗?我说,摘出来。像这样。”
她缓缓抬手,五指弯曲成爪,对准自己的胸口,做了一个向下猛然一撕的动作。
那姿态,狠戾而决绝,仿佛真的要撕开皮肉,将一颗跳动的心脏活生生掏出来。
罗万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画面震得一时失语。
“为……为什么?”
“嗯,这部分有点敏感……能把你的手给我吗?”
“给。”
夏洛蒂引着罗万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下方。
她闭上眼,用自己的手覆在他手背上,轻轻下压。
“感觉到了吗?我体内的魔力与业力,正以电流的形式相互转化。”
一股微弱却奇异的脉动透过布料传来。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一温一冷,在他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