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纠缠、盘旋,如两条相互绞杀的蛇。

    “能感觉到一点。”

    “仔细体会,这两股气息如漩涡般撕扯,不仅形态如此,其质量也完全对等。我的秘传魔法,要求魔力与业力必须精准地维持在一比一。”

    片刻,她松开手,无力地耸了耸肩。

    “每个魔法师都有自己储存力量的方式,但秘传魔法,往往会走向极端。你知道罗歇尔家族的冰系魔法,其本质是什么吗?”

    “不知道。”

    “是白魔法的极致。不含一丝一毫的业力,是比神圣咒文更纯粹、更洁白的……冰。”

    直到此刻,罗万才终于明白了那句话背后的恐怖含义。

    “难道说,摘除心脏的理由是……”

    “没有罪恶感,就不会产生业力。那么,如果没有情感呢?”

    夏洛蒂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人的内心,就会变得像冰一样,澄澈,洁净。”

    因此,罗歇尔家的人,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心。

    只为追求那世间至强、至纯、至冷的,魔导之路。

    “可阿黛拉……完全不像那种人。”

    “那是因为在此之前,别说秘传,她连魔法师的资质都备受质疑,评价差得一塌糊涂。直到最近的魔法对抗赛之前……啊。”

    夏洛蒂说到一半,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话音戛然而止。她猛地扭头望向窗外,目光穿透飞速后退的景物,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遥远的东西。

    “说起来,不久前王室曾向对抗赛中获胜的一年级生家族,发去了祝贺亲笔信。”

    “……”

    “罗歇尔家,应该也收到了吧……?”

    ***

    “您……准备去参加舞会吗?”

    暮色四合,宿舍门前,老管家遇见了正要出门的阿黛拉。

    她一袭华美的礼服,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朵被夜色精心雕琢过的白山茶,纯洁,却也易碎。

    面对老管家的询问,阿黛拉脸上绽开一个不染尘埃的微笑。

    “爷爷,您知道吗?我听说巴赫兰的金合欢花已经开了呢!听说金合欢花蜜比别的花蜜要甜上好几倍,可好吃了,您能帮我弄一些来吗?”

    “小姐……”

    一瞬间,浑浊的老泪涌上了管家布满沟壑的眼眶。

    他看着她长大,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女孩是怎样一路走来的。

    为了不被家族发现,她不仅要伪装成魔法废柴,甚至将整个人生都变成了一场天真烂漫的表演。

    他看着她,仿佛透过这个巧笑倩兮的女孩,看到了那副天真面具下,藏了半生的凄楚与孤寂。

    “现在……现在已经可以不用再这样了,不是吗……”

    好不容易躲开家族的眼睛,进了学院,还搭上了伯爵家的线,明明……

    然而,面对他泣不成声的恳求,阿黛拉却像是完全听不懂,只是歪着头,指尖轻轻拨弄着左耳的流苏耳坠。

    “我真的很想尝一次!拜托您了……不行吗?”

    管家瞬间懂了。

    小姐这是在支开他。

    她知道,一旦自己伪装的假象被家族戳破,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我……!”

    他紧握的双拳剧烈颤抖,泪水终于决堤。

    他想说,他要留下来,陪她走到最后,无论如何。

    可当他抬起头,对上阿黛拉那双清澈眼眸深处,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哀伤时,他又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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