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厂秘密研制的设备,此刻正藏在布庄后院那口枯井的砖缝里。
林默涵走到墙边,掀开挂着的苏绣屏风。后面是一幅标注着不同颜色地图钉的台北市地图,红色代表已暴露的联络点,蓝色是新建的“死信箱“,黄色则是可疑区域。他用铅笔在中山区画了个圈:“第一个信箱已经不安全,按预案启用备用方案。“
“我就知道陈炳德不可靠。“张恒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这位保密局二处的机要秘书是他们发展的内线,也是“红隼计划“情报的关键来源。但在第0086章结尾,林默涵通过邮票上的微缩文字发现了异常——陈炳德提供的核设施坐标与实际位置存在1.5公里的偏差,这绝非简单的笔误。
林默涵将微缩胶卷放入放大镜下,转动旋钮调整焦距。胶卷上显示的是三组看似无关的数字:“735 219 406“。这是张恒设计的三重加密体系的第一层,需要用《三民主义》(1947年版)作为密码本才能破译——取第735页第21行第9个字,第406页第3行第5个字,依此类推组成密文。这种将国民党“圣经“作为密码本的做法,是他们在长期潜伏中总结的反侦察经验。
“等等,“当张恒翻到《三民主义》第406页时,突然停住了动作,“这里有问题。“林默涵凑过去,发现书页边缘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针孔。在紫外线灯照射下,针孔周围显现出淡蓝色的荧光——这是保密局最新使用的“显影墨水“,专门用于标记被翻阅过的可疑书籍。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陈炳德很可能已经暴露,或者从一开始就是保密局安插的双面间谍。林默涵迅速收起胶卷,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勃朗宁手枪检查——这是他在“上海战役“中缴获的战利品,枪柄上还刻着原主人的名字。张恒则走到窗边,撩开厚重的丝绒窗帘一角,观察着街道对面那个卖香烟的小贩——三天来,这个人每天都在同一位置出现,即使下雨也未曾离开。
“启动'清道夫'方案。“林默涵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这是针对双面间谍的反制预案,需要在24小时内完成三件事:确认陈炳德的真实身份、转移所有“死信箱“内的情报、启动备用联络网。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湿漉漉的街道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戒严令下的台北
上午九点,台北市议会大楼前聚集了数百名民众。他们举着“肃清**间谍“的标语牌,在宪兵的引导下高喊口号。这是“天网行动“的一部分,保密局希望通过制造舆论恐慌,迫使潜伏人员露出破绽。林默涵站在人群外围的一家百货公司二楼,透过橱窗玻璃观察着这场由特务机关精心导演的闹剧。
三天前,台湾地区领导人颁布了新的《戒严期间治安条例》,将宵禁时间延长至晚十点到早六点,同时授权军警可以不经审判逮捕任何“可疑分子“。报纸头版刊登着“**间谍渗透台湾“的耸人听闻标题,配图是几个被蒙住头的“嫌疑犯“被押上卡车的照片。林默涵知道,这些照片大多是摆拍的,真正的抓捕行动往往在深夜进行,悄无声息。
他的目光被人群中的一个身影吸引——穿着灰色长衫的老者正分发传单,左手小指不自然地弯曲着。这个特征让林默涵心头一紧:那是“渔夫“的暗号。作为情报网中的“交通员“,“渔夫“负责在不同联络点之间传递消息,他的出现意味着有紧急情况。
林默涵不动声色地离开百货公司,沿着南京东路向西行走。按照预定的接头程序,他在第三个路口右转,走进一家中药铺。药柜后面,留着山羊胡的老中医正在用戥子称药材,看到林默涵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抓什么药?“
“三钱当归,两钱熟地。“林默涵报出暗号,同时注意到柜台下露出的半截枪管——老中医也是组织成员,代号“郎中“。
“当归今天缺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