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果酒,酒液殷红如玛瑙,带着清甜的果香,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畅谈,覃济川只觉得许多年都不曾这样热闹过了。
李聿则坐在另一侧,面前的碗筷几乎未动,只一心一意照拂着顾狗蛋。
他耐心地将炙獐腿的肉剔下来,细心挑去筋膜,再蘸上少许不辣的酱汁,才递到小家伙嘴边;见顾狗蛋吃得嘴角沾了油渍,又取过干净的帕子,俯身替他擦拭干净,动作熟稔自然,不见半分生涩。
覃济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先前心头残存的几分郁气,竟是悄无声息地散了大半。
待顾狗蛋吃得小肚子圆滚滚的,捧着肚子打了个满足的饱嗝,李聿才放下心来。他抬眸看向顾窈,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她听见:“你收拾收拾东西,咱们也该回梁国了。”
顾窈闻言,惊讶地瞪大了杏眼,手里的酒盏险些晃出酒液。
她连忙低下头,借着整理衣袖的动作,伸出手指在桌下轻轻戳了戳李聿的胳膊,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满是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居然说得动外祖父?”
她一边问,一边飞快地瞥向覃济川,见老人端着酒杯慢条斯理地抿着,神色淡淡,显然是已然松口同意。
顾窈心头的惊喜翻涌成好奇,忍不住凑过去,温热的气息拂过李聿的耳廓,压低声音追问:“你到底是怎么说得动外祖父的?”
李聿却不搭话,只抬手拦住正要去够冰酪酥山的顾狗蛋,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凉食吃多了要闹肚子,不许再碰了。”
小家伙撅着嘴不情不愿地缩回手,眼底还恋恋不舍地黏着那碗冰酪。
顾窈碰了个软钉子,索性转过身去缠覃济川,拽着他的胳膊轻轻晃着,语气甜得发腻:“外祖父,您就告诉我嘛,他到底说了些什么,让您松了口?”
覃济川放下酒杯,捻着胡须,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只淡淡瞥了她一眼,慢悠悠道:“小孩子家家,少打听大人的事。”
顾窈讨了个没趣,看着这一老一少默契十足的模样,气鼓鼓地坐回原位,腮帮子微微鼓着,活像只被惹恼的小松鼠——这两人分明是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竟联合起来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