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事,已非一山一观之事。若事有不谐,可持我令牌,往昆仑悬圃,寻你师伯祖出面主持大局。”
昆仑悬圃!师伯祖!
张清尘心中剧震,那是龙虎山辈分最高的几位隐世前辈清修之地,等闲绝不入世。师叔此言,意味着局势可能远比想象的更严峻。他郑重接过一枚温润如玉的令牌:“弟子谨记。”
玄诚子又看向李司辰,目光温和中带着审视:“小友,你眼中契约气息虽微,却是一线机缘。静心感悟,或能于万千线索中,窥得一线真踪。切记,莫要强求,顺其自然。”
说罢,他身形一晃,竟如青烟般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高人风范,展露无疑。
玄诚子一走,屋里的压力却没小多少。那窟窿像只沉默的巨兽之口,虽然被符箓暂时堵上,但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始终萦绕不去。
分工既定,众人不再耽搁。
钟馗和苏锦书率先离开,回到地面临时设立的指挥中心。总部庞大的机器开始运转,海量数据在屏幕上滚动,但官僚体系的臃肿也立刻显现,各种流程、审批层层叠叠,进展缓慢。
苏锦书则一头扎进档案库,在泛黄的纸页和模糊的微缩胶卷中,寻找着被时光掩埋的蛛丝马迹。
老刘头和柳女士对视一眼,也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城市的阴影中。他们的世界有另一套规则,更直接,也更危险。
袁守诚几乎是拖着李司辰上了他那辆破旧的面包车,一路风驰电掣往回赶。张清尘则留在库房,盘膝坐在离窟窿不远不近的地方,桃木剑横于膝上,闭目凝神,周身气息与那符箓金光隐隐相连,如同定海神针,镇住这方寸之地。
李司辰回到熟悉又陌生的老宅,看着舅公翻箱倒柜,灰尘弥漫。他靠在门框上,左眼那种微弱的牵引感又出现了,这次不是指向井下,而是……指向老宅深处,祠堂后面那间常年上锁的偏房。
“舅公,”他忽然开口,“那间偏房,里面放的真是祖宗牌位?”
袁守诚动作一顿,扭过头,脸上沾着灰,眼神有些复杂:“咋?你小子感应到啥了?”
“说不上来,”李司辰指着左眼,“就是觉得,那屋里好像有啥东西……在叫我。”
袁守诚脸色变了几变,最终一咬牙,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罢了!该来的躲不掉!你太爷爷临终前说过,那屋里除了牌位,还供着咱家真正的‘根’!非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开!现在……怕是到时辰了!”
钥匙插入锁孔,发出沉闷的“咔哒”声。尘封多年的木门被缓缓推开,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淡淡香火气的古老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昏暗,借着天窗透进的微光,可以看到正面墙上挂着几幅色彩暗淡、人物模糊的祖先画像。下方是一张长长的供桌,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几十个牌位。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供桌正中央,被牌位众星拱月般围着的一样东西——
那并非牌位,而是一个一尺见方的黑色铁盒。盒子样式极其古朴,表面没有任何纹饰,却透着一股沉重的历史感。盒盖上,落着一把小小的青铜锁,锁的形制……竟与那失窃的青铜匕首有几分神似!
而李司辰的左眼,正死死地盯着那个黑铁盒子,那片“虚无”再次微微旋转起来,传来一阵阵清晰无比的悸动!
几乎在同一时间,城市另一端,某处看似普通的古董店后院。
老刘头和一个干瘦得像老猴子的男人对坐饮茶。
“刘爷,您打听的那两样东西,可是烫手得紧啊。”
老猴子抿了口茶,慢悠悠地说,“《岷山诡迹考》中卷,前天晚上在西郊‘鬼市’露过面,被一个生面孔用天价拍走了,听说……是‘搬山’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