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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的长生法门,从来都是等价交换。你拿了不该拿的阳寿,就得用别的东西来填这个窟窿。
黑水峪底下这位侯爷,用的是别人的影子来填自己的命数。
可影子是人的魂儿的一部分,抽多了,那些怨气就凝在这墓里,年深日久,养出了尸蹩王这种邪物。
眼下李司辰这伙人,就像是闯进了侯爷的烂账本里,前朝的债,要他们来还了。
……
书接上回。
那两盏血红大眼从浓得化不开的尸气里慢悠悠压过来,每近一分,空气就沉一分,压得人胸口发闷,喘气都费劲。
“俺滴个老天爷……”
王胖子嗓子眼发干,两条腿不听话地哆嗦,手里的工兵铲都快拿捏不住,“这、这玩意儿个头也忒吓人了!”
“别出声!”
袁守诚压低声音喝道,脸色煞白,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刮过那对血眼,“是蹩王!看那甲壳颜色,暗金带血丝,起码熬了上千年头!散开!别扎堆当活靶子!”
姜离短铁锹横在身前,脚尖轻轻点地,身子微蹲,像只伺机而动的猎豹,冷冷盯着那对越来越近的血眼:“个头大,目标也大。找机会招呼它关节和招子。”
那暗金蹩王整个身子从黑黢黢的尸气里完全显露出来,小牛犊似的块头,甲壳油亮暗沉,布满了蛛网般的暗红纹路,像是干涸的血丝。
六根长满倒刺的长腿踩在石头上,发出“咔哒、咔哒”的脆响,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一颤。
最瘆人的是那对复眼,每个都有脸盆大,红得发亮,像两潭深不见底的血水,看不到眼仁,却分明能感觉到阵阵冰凉的、贪婪的念头锁死了几人。
在它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潮水般涌来,密密麻麻的尸蹩群从洞口涌入,如同黑色的潮水,眨眼工夫铺满了大半个石窟地面,将几人半包围起来,却不立刻进攻,只是躁动不安地摩擦着口器,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它在耍咱们!”
苏锦书声音发紧,背靠着冰凉的石壁,手电光扫过蹩王身后的棺椁,“看它甲壳上的血纹,还有这驱使尸蹩群的本事……这根本不是天然生成的‘粽子’,这是用邪法炼出来的‘守墓傀’!壁画上那些被抽走的影子,保不齐就用在它身上了!”
李司辰感觉工具包里的镇魂镜烫得厉害,那热流顺着腰带往皮肉里钻,引得他左眼又不受控制地轻轻跳了几下。
他死死盯着蹩王那双血眼,一种莫名的、既厌恶又隐隐有一丝无法言喻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像是……看到了某种残缺的、扭曲的同类气息?
他甩甩头,压下这荒唐念头,低声道:“苏姐,壁画上那个黑洞旁边的封印符文,还记得清楚吗?对这玩意有用没?”
“记得!”
苏锦书语速飞快,“是‘镇阴归墟’符!按理说能压制阴邪之气,可需要极强的能量驱动或者画在特定的家伙事儿上……咱们现在上哪找……”
她话没说完,那蹩王似乎被几人的低语激怒,或者说失去了耐心,猛地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嘶鸣!
那声音不像虫叫,倒像是铁片刮锅底掺和着某种活物的惨嚎,震得人脑仁疼!
嘶鸣声未落,它庞大的身躯猛地向前一窜,速度快得吓人,带起一袭恶风,最前面那镰刀似的前肢闪电般挥出,直劈站在最前面的姜离!
同时,周围的尸蹩群像是得了令,嗡地一下,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水,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
“动手!”
袁守诚暴喝一声,忍痛将早已扣在手里的几枚刻满符文的铜钱猛地甩出!
铜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