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直到李司辰说到那地图和古怪符号,他花白的眉毛才微微地动了一下。

    “看来,那鼎里的东西,不甘心就这么被埋没啊。”他低声说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

    “舅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家…”李司辰忍不住追问。

    袁守诚放下茶缸,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辰娃子,有些事,是时候给你透个底了。咱们老袁家,还有你奶奶那边老李家,祖上捯饬的,可不是寻常人玩的那套。”

    “袁天罡,李淳风,这俩名头,你总听说过吧?”

    李司辰点点头,这二位是大唐顶了天的奇人,推演天机,著下《推背图》,神乎其神。

    “他们是老祖宗不假,但咱们两家,不是什么狗屁的奇门遁甲传人那么简单。”

    袁守诚语气沉了下去,“老祖宗们当年推演天机,窥见的不是什么天下大势,而是…这世界运转的‘底子’。”

    “底子?”李司辰没听明白。

    “就是支撑这一切的最根本的那套规矩,老辈人管它叫‘天道’。”

    袁守诚手指蘸了点茶水,在茶几上画了个圆,“但这‘天道’,它不是死规矩,更像是个…活泛东西。”

    “它有自个儿的‘呼吸’和‘醒瞌睡’的钟点。修行之人吞吐天地灵炁,求长生逆命,动静大了,就容易把它‘吵醒’。”

    “它一‘醒’,就要‘清扫门户’。咋清扫?降灾,降劫,或者…直接把那闹腾得最凶的‘根子’,直接抹掉。”

    袁守诚抬起眼,看着李司辰:“咱们那两位老祖宗,就是窥见了太多,差点把‘天’给捅漏了。”

    “虽然最后关头收了手,但也触怒了‘天道’。打那儿起,咱们两家血脉,就背上了一个甩不掉的债。”

    “凡是修行到一定火候,够到‘天道’边儿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不是死了,是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连点灰都剩不下。仿佛被什么东西,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擦掉了。”

    李司辰听得后脊梁发冷:“为啥?”

    “因为‘天道’怵了。”

    袁守诚声音压得更低,“怵咱们家的人,再出一个甚至几个像老祖宗那样的人物,真把它那点老底给掀个底朝天。所以它盯着咱们,看得死死的,一有苗头,立马清理。”

    他指了指李司辰胸口:“这司南佩,是老祖宗留下的少数几件能稍微干扰‘天道’探查的老物件儿之一。”

    “它能帮你遮掩气息,也能在紧要关头给你提个醒。你左眼的那点能耐,也是血脉里带出来的东西,算是老祖宗留给后人的一点保命的底牌。”

    “那…那尊鼎?”李司辰想起昨晚的凶险。

    “那鼎,来路邪性。”

    袁守诚脸色凝重起来,“我看你描摹的那符号,像是‘幽冥鬼箓’,是早该绝迹的邪门玩意儿。这东西冷不丁出现在博物馆底下,绝不是偶然。我琢磨着,是有人故意摆那儿,冲着你来的。”

    “冲我?”李司辰一愣,“我有什么值得…”

    “因为你姓袁,骨子里也流着李家的血。”

    袁守诚打断他,“有些人,不乐意看到两家再出人物。有些人,则想利用咱们家的血脉,去干点见不得光的勾当。这潭水,浑得很。”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渐渐多起来的车流:“你昨晚‘看’到的那图,不是眼花。那八成是那尊鼎原本该在的窝子,或者说,是它被刨出来的地界。那地方…”

    他顿了顿,回身看向李司辰,目光深邃,“…恐怕比那鼎本身,还要凶险百倍。”

    他转回身,目光如电:“辰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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