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片刻,忽然福至心灵,再次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着刚才那种“内视”的感觉,同时,将丹田里那几丝少得可怜的真炁,小心翼翼地往手中的量天尺渡去。

    一开始,泥牛入海。那尺子毫无反应。

    他不甘心,咬着牙,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集中全部精神,想象着那几丝炁像小虫子一样钻进尺子里。

    突然!

    量天尺猛地一沉!仿佛瞬间重了十倍!压得他腿一麻!

    紧接着,尺身上那处刚才亮起的星宿点,紫光再次一闪!这一次,光芒稳定了些,不再一闪即逝。

    而更神奇的是,他感觉到那尺子仿佛变成了他身体的延伸!一种难以言喻的“测量”感,顺着尺身弥漫开来。不是量长短,而是量…他周身气息的“深浅”、“厚薄”、“清浊”!

    他“感觉”到自身那团飘忽不稳的“炁团”,确实稀薄驳杂,像一团没和匀的面糊。而随着尺身上那点紫光的稳定,那炁团下沉的速度,似乎快了一丝丝,也凝聚了一点点。

    这尺子,真能度量炁息,还能辅助稳定?!

    李司辰心头一阵狂喜,差点没稳住心神。膝上量天尺微微一震,紫光立刻黯淡下去,那种玄妙的“测量感”也瞬间消失。

    他赶紧收拢心思,再次尝试。几次三番下来,他勉强摸到点门道:心神越静,注入的炁越平稳,那紫光就越稳定,“测量”感就越清晰,对自身炁息的梳理效果就越好。

    这发现让他忘了疲惫,一遍遍尝试,直到头晕眼花,丹田空荡荡的才作罢。

    收功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他浑身被汗水浸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但精神却有种异常的亢奋。这量天尺,果然是个宝贝!

    他喘着粗气,想把尺子拿起来仔细瞧瞧。可就在他手指离开尺身的一刹那,突然生变!

    那尺身上刚刚平复下去的紫光,毫无征兆地再次猛地一闪!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亮!光芒甚至短暂地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地面。

    与此同时,他左眼又是毫无征兆地一酸!一阵强烈的、令人作呕的晕眩感袭来!

    一个极其短暂、破碎的画面硬生生挤进脑海——

    不再是俯瞰自己,而是…一个狭窄的视角,像是在地下?眼前是潮湿的、布满苔藓的砖石,一只手(不是他的!)

    正在用一把小铲子,小心翼翼地刮擦着砖缝…视角猛地一抬,前方黑暗中,似乎立着一个模糊的、高大的青铜轮廓,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画面一闪即逝。

    李司辰“咕咚”一声瘫倒在地,大口喘气,冷汗瞬间湿透了刚换的干衣服。左眼的酸疼和晕眩感缓缓消退,但心底那股莫名的惊悸和恶心感,却挥之不去。

    “又看见啥了?”舅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凝重。他不知何时醒了,正站在门口,眉头微蹙。

    李司辰把看到的破碎景象断断续续说了出来,心有余悸:“…像个盗洞里头…那青铜玩意儿,看着就邪性…”

    舅公沉默了片刻,眼神幽深:“量天尺…量天测地,亦能量阴察阳。你刚才心神激荡,炁息外泄,它怕是…”

    “无意间量到了尺子之前沾染的某些‘旧主’残念,或是…感应到了与你炁息相近的某处地界正在发生的勾当。”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亮的天色,声音低沉:“挖洞…青铜器…这手法,这目标,听着可不像普通的土夫子(盗墓贼)。倒像是…冲着某些‘祭器’去的。看来,盯着这些东西的,不止一拨人呐。”

    就在这时,窗外楼下,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却不同于往日清晨的动静。像是有一辆车子,缓缓停在了巷口,熄了火。没了声息。

    李司辰现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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