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走路的孩子分辨“玩具”和“凶器”,还是最危险的那种凶器——生怕自己说不明白,下次这孩子就把“人”当成了“可以弄没的坏东西”。

    小白歪了歪头,金色的瞳孔里满是困惑,小声重复了一遍:“……不要让他们不动了?”

    “对!”花见棠赶紧点头,还特意举了个他能理解的例子,“就是让他们跑掉就好,别让他们死掉。死掉的话,就再也不能跑、不能叫,也不能吃糖糕、吃鸡腿了,多可惜呀。”

    她赌小白会在意“吃的”——毕竟这孩子平时除了黏她,最关心的就是什么时候能吃好吃的。

    小白眨了眨眼,睫毛上的泪珠“吧嗒”掉在衣襟上。他皱着小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不能吃好吃的了,不好。”

    花见棠心里刚松了半口气,就见小白又仰起脸,金色的眼睛里没了刚才的委屈,只剩下一种纯粹的、近乎冷酷的疑惑,轻声问道:“可是姐姐,如果是他们先想让我不能动,想让我吃不了好吃的呢?”

    花见棠的呼吸瞬间僵住了。

    那双眼睛里没有孩童的天真,也没有妖王的暴戾,只有最原始、最直接的逻辑:你伤害我,我就伤害你;你想让我死,我就先让你死。

    他不是不懂“死亡”,只是不懂“死亡”背后的伦理——不懂为什么“别人伤害我,我不能把他弄死”。在他的世界里,力量就是规则,保护自己就是最该做的事。

    花见棠看着他那张精致得不像真人的小脸,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她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比如“不能以暴制暴”,比如“要留一线生机”,可话到嘴边,却发现所有的说教都那么苍白——在绝对的力量和本能的逻辑面前,这些道理根本站不住脚。

    最后,她只能干巴巴地重复了一遍,声音里还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艰涩:“总之……尽量不要弄死,好不好?”

    小白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乖乖地低下头,用毛茸茸的头顶蹭了蹭她的下巴,声音软得像棉花:“嗯,我听姐姐的。”

    那副温顺依赖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提出冷酷问题的不是他。

    花见棠抱着他,看着院子里的狼藉,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暗。这“道德教育”的活儿,比她画最难的符箓还难——毕竟符箓画错了可以重画,可这“核武幼崽”要是教错了,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这三具狗尸处理掉,再把今天的事遮掩过去。花浩那几个小子吓破了胆,短期内肯定不敢乱说话,但花家这么多人,保不齐有谁看见了,要是传出去,麻烦就大了。

    花见棠把小白抱进屋里,让他坐在床边玩尾巴,自己则在院子里翻找起来——她记得自己还剩几张低阶火符,虽然威力不大,但烧几具尸体应该够了。

    果然,在抽屉最底层找到了三张火符,纸边都有些发黄了。她又抱来院子里囤积的柴火,堆在狗尸旁边,然后捏着一张火符,指尖注入一点灵力——“轰”的一声,火焰瞬间窜了起来,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柴火,很快就把狗尸裹了进去。

    火光跳跃着,映在花见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她站在原地,看着火焰一点点吞噬尸体,鼻尖萦绕着皮毛焦糊和血肉焚烧的怪异气味,难闻得让人想皱眉。

    屋里的小白听见动静,偷偷跑了出来,扒着门框往外看。他皱着小鼻子,往花见棠身后缩了缩,小声说:“好难闻呀,姐姐。”

    花见棠没回头,只淡淡“嗯”了一声,心里却在吐槽:你也知道难闻?要不是你一个眼神把它们弄死,我用得着在这儿闻这破味儿吗?

    小白似乎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只是乖乖地站在她身后,偶尔伸出小手,戳一戳她的衣角,像是在安慰她。

    等三具狗尸彻底烧成灰烬,花见棠又找了把扫帚,把灰烬扫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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