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她穿一件新中式浅紫色旗袍,外搭白色皮草披肩,仪态端庄大方。

    赵宗澜手里拿了支烟,还未点,只淡淡的应了声。

    “您昨日让常安问的那批宋锦,当时二哥一送来我就裁制成衣了,不知那批宋锦是有什么问题吗?”

    小叔无端过问一批不起眼的锦缎,这本就是件稀奇的事儿。

    所以赵洛兮心有疑惑。

    赵宗澜把玩着手里的银质打火机,眼睛微眯了眯,嗓音淡漠:“已经裁制了?”

    “是。”

    “没什么问题,不用多想。”

    他慢条斯理地拨动着打火机,叮的一声,火苗高蹿,偏头点了烟。

    待赵洛兮离去,赵宗澜依旧立在廊下。

    庭院中,建有宽泛圆形水池,池中假山堆叠,内里活水清澈,几尾锦鲤游弋得正欢。

    他薄唇吐出烟雾,沉声吩咐常安:“去找几个手工织造宋锦的团队,价钱随他们开。”

    跟在赵宗澜身边久了,常安自然知道是为沈小姐。

    “是。”

    晚饭过后,几个小辈们去看望了老太太。

    谢韵梵忙了一天,张罗着给他们准备些礼物带回去。

    眼看元旦节要到了。

    无论底蕴再深厚的家族,家庭氛围融洽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每个节日,老宅这边都会让人给小辈们送去礼物,或是古玩首饰,又或是支票红包……

    谢韵梵这会儿终于得了闲,找来赵宗澜谈话。

    她神色有些不自然,语气带着商量:“你父亲昨天来电,说……让我们一家人去伦敦过圣诞,正好岳翎也回来了,我想着,问问你的意思。”

    赵宗澜的父亲赵偃和八年前去了英国。

    是被赵宗澜送出国的。

    迄今为止,父子俩整整八年未见。

    赵宗澜坐在太师椅上抽烟,修长双腿交叠,他掸了掸烟灰,嗤笑道:“您这不是多此一问吗?”

    “我若去了,你们一家人还怎么过节。”

    谢韵梵无奈地拧眉,嗓音不自觉地沉了几分,“宗澜,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父亲。”

    打断骨头连着筋,血浓于水,是没有那么容易割离的。

    赵宗澜似听了个笑话。

    他哂笑一声,眼底笼上层阴霾,“正因为他是我父亲,所以我才保他余生衣食无忧,否则,我会还了他当初那一枪。”

    谢韵梵不说话了。

    她闭上眼,深深呼出口浊气。

    所有人都说,赵宗澜是为家族而生的。

    手段雷厉风行,城府颇深,无论什么时候,总能轻而易举的掌控全局。

    更有人说,赵宗澜的澜字,是力挽狂澜的澜。

    因为他,京曜资本才能顺利将版图扩张至全球,成为国际上最具话语权的商业力量之一,赵家百年基业才能屹立不倒,声名赫赫。

    但鲜有人知道,他十岁那年,赵偃和一意孤行,把人扔在了纽约,是为历练。

    一个年仅十岁的少年,要怎样才能在异国他乡活下去?

    虽然有赵老太太派去的人照顾帮衬。

    但也是要吃尽苦头的。

    十年后,赵宗澜回国,父子二人便开始针锋相对,意见多有不合。

    到赵宗澜二十四岁,即将要接管赵家那年,赵偃和又想操控他的婚姻。

    至此,父子关系彻底决裂,到了动真刀真枪的地步。

    从老宅出来时,已经快十点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