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可偏有一人不遵规矩 —— 此人正是副将赵德怀的表弟王三。王三本是营中负责看管兵器的小旗,因沾了赵德怀的光,平日里在营中颇为横行。今日他借口城中母亲的病重,要出城探望,却不愿履行检查手续,仗着自己是副将亲戚,硬要冲卡。

    “我乃赵副将表弟,尔等小小卫兵,也敢拦我去路?” 王三挺着胸脯,双手叉腰,指着守门卫兵和老郎中的鼻子骂道,“不过是些看门口的,也配管到老子头上?识相的就赶紧让开,免得老子动手!”

    那拦住他的队长不过二十出头,虽惧王三的身份,却也记着陈慕之“防疫规矩面前,人人平等” 的叮嘱,依旧双手横握长枪,挡在城门前:“非是小的不敬,只是防疫规矩在此,凡出营者须履行检查手续,确认无疫病症状方可放行。您若要出城,还请配合军令把两个证明人找来并经医护检查,莫要让小的难做。”

    “军令?屁的军令!我看你们就是故意刁难!”王三越发嚣张,一把推开卫兵,就要硬闯。

    场面一时混乱。正在附近巡视的胡大海闻声赶来,了解到事情的经过后,浓眉倒竖,大步上前,如同铁塔般挡在王三面前,声若雷霆:“干啥呢?!彭大将军的令箭在此,谁敢不遵?!”

    王三被胡大海的气势所慑,气焰稍敛,但嘴上仍不饶人:“胡屠户,你少拿鸡毛当令箭!我有急事要进城!”

    胡大海可不吃这一套,瞪眼道:“有急事也得按规矩来!先把证明人找来,再让郎中给他查!”

    王三一脚把营前挡门的木栏踢倒:“我不需要谁来证明!郎中的脏手也别碰我!”

    胡大海彻底怒了,喝道:“来人!把这违抗军令、扰乱防疫的家伙给我拿下!”

    左右兵卒见胡大海发话,又占着理,当即一拥而上,将挣扎叫骂的王三捆了个结结实实。

    事情很快报到彭大那里。彭大正在与叶兑、陈慕之商议防疫后续事宜,闻报后脸色一沉。

    他深知军中纪律的重要性,尤其是在防疫这等关乎存亡的大事上,若因一人而废,必将前功尽弃。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副将赵德怀,冷冷道:“赵副将,你的表弟,你看该如何处置?”

    赵德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心中对陈慕之这套“繁琐”的防疫措施本就颇不以为然,觉得是书生之见,劳民伤财,此刻见表弟受辱,更是怒火中烧。

    但他深知彭大的脾气,此刻若求情,只怕适得其反,只得咬牙道:“大将军,卑职治家不严,甘愿受罚。这孽障违抗军令,理应严惩!但……但念其初犯,是否……”

    彭大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防疫如救火,军令如山!任何人不得例外!王三违抗军令,冲击防疫关卡,杖责三十!以儆效尤!赵副将教侄无方,罚饷一月!执行!”

    命令一下,王三被当众扒去裤子,按在条凳上,结结实实挨了三十军棍,打得皮开肉绽,哭爹喊娘。赵德怀在一旁看着,脸上肌肉抽搐,心中对陈慕之的怨恨达到了顶点。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陈慕之惹出来的祸事!若不是这酸秀才搞什么劳什子防疫,怎会有今日之辱?他将这笔账,牢牢记在了陈慕之头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各方的齐心协力下,营中的疫病终于得到了有效控制。

    新增病患日渐减少,每日都有轻症者康复出院;即便是危重症者,在精心照料下,死亡率也大幅下降。

    待最后一名重症者退烧好转,能正常进食后,负责统计病情的医士兴冲冲地跑到防疫指挥中心,对陈慕之拱手道:“陈先生!大喜!营中已无新增病患,所有病患均已康复或好转,这场疫病,咱们算是打赢了!”

    消息传开,营中士卒无不欢呼雀跃,不少人自发来到陈慕之的帐篷外,高声喊道:“多谢陈先生!多谢陈先生救我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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