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
花厅内恢复安静。林微晚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这些人回去后,必定会拼命掩盖痕迹,甚至串通一气。但她不怕。《基础符箓全鉴》中,除了“明目符”、“辨真符”,还有“溯源符”、“问心符”等更为玄妙的符箓,只是绘制要求更高,耗费灵力更大。这三日,她正好可以尝试绘制,以备不时之需。
与此同时,听竹轩内。
林天宇趴在床上,臀背处伤痕累累,动弹不得,脸色因疼痛和愤怒而扭曲。
柳媚坐在床边,心疼地抹着眼泪,眼中却满是怨毒:“宇儿,你放心,娘绝不会让那小贱人得意太久!她以为拿到了钥匙和账本就能站稳脚跟?做梦!那后库和产业里,我们经营多年,岂是她一个黄毛丫头能轻易接手的?王管事、李管事,还有张、赵两位掌柜,都是我们的人!”
林天宇咬牙切齿:“母亲,我要她死!我一定要她死!”
柳媚压低声音,阴狠道:“眼下你父亲正在气头上,我们需暂避锋芒。但明的不行,我们可以来暗的。那后库……我记得,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你祖母当年留下的‘不干净’的东西,若是‘不小心’被她翻出来,或者在她打理期间库房‘走水’失了窃……哼,看她如何向你父亲交代!”
林天宇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母亲说的是!还有田庄,可以煽动那些刁民闹事!铺子也可以找人去捣乱!让她疲于奔命!”
母子二人低声密谋,毒计一条条生成。
夜幕再次降临。
林微晚在汀兰水榭的静室内,屏息凝神,尝试绘制更复杂的“溯源符”。此符能追溯物品上一段时间内残留的气息痕迹,对于查明某些物品异常流动或接触过何人,有奇效。
然而,绘制到关键处,符纸却“噗”地一声,无火自燃,化作灰烬。
林微晚微微蹙眉。还是灵力不足,对太阴之力的精细操控也差了些火候。
她并不气馁,重新铺开黄表纸,提笔蘸朱砂。
月光透过窗棂,静静洒落在她身上,与青灵玉佩交相辉映。她知道,前方的路布满荆棘,明枪暗箭只会更多。但她手中的笔,笔下的符,以及体内缓缓增长的太阴之力,便是她斩破一切迷雾与阻碍的利刃。
林家这盘棋,她既然已经落子,就绝不会退缩。
而在林府更深、更暗的角落,似乎也有一双双眼睛,正注视着这轮骤然升起的“新月”,等待着,或是谋划着……
三日之期,转瞬即至。
晨光熹微,透过汀兰水榭精致的雕花木窗棂,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静室内,林微晚盘膝而坐,周身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月华清辉。她指尖凝聚着精纯的太阴之力,正小心翼翼地在掌心那枚青灵玉佩的内侧,刻划最后一道隐晦的符纹。那符纹细若游丝,却蕴含着守护与聚灵的奥义。随着最后一笔落下,玉佩表面仿佛有水波般的微光荡漾开来,一个极其微小、却结构完美的太极图案一闪而逝,随即隐没在玉佩温润的光泽之中,唯有握在手中,才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比以往更为灵动充沛的灵力波动。
“进来。”她将玉佩收入袖中,敛去周身气息,抬眼看向被轻轻叩响的房门。
王、李两位管事应声而入,神态比三日前更显恭敬,甚至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惶恐。两人身后,四名健壮小厮吭哧吭哧地抬着两个半人高的樟木箱子,箱体沉重,缝隙间隐约可见堆积如山的、边角泛黄卷曲的账册。
“大小姐,”王管事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这是后库近三年的所有出入库总册,还有…还有各房各院历年领用物品的明细账目,均已…均已在此。”他边说,边用袖子擦了擦额角不断渗出的冷汗。
林微晚缓缓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