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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那冰冷的声音,像一记丧钟,砸碎了姜家院内所有的哭嚎与混乱。

    “奉礼部之命,传府试考生姜黎,即刻前往贡院问话!”

    姜山、姜河、姜川三兄弟如同被激怒的猛兽,瞬间堵在了门前。

    大哥姜山抄起了门边立着的顶门杠,肌肉贲张,青筋暴起。

    “谁敢动我妹妹!”

    “哐!”

    沉重的楠木大门被一股巨力从外撞开,几个身穿公服的礼部差役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官员看了一眼手持武器、怒目圆睁的三兄弟,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等奉命行事。”

    他的目光越过三座铁塔,直接落在他们身后那道清瘦的身影上。

    “姜黎,走吧。”

    姜黎从房中走出,身上还穿着赴考时的那身青衫,她平静地看了一眼门外的官员。

    “娘!”

    孙凤英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挣脱开姜大锤的搀扶,疯了一样冲过去,张开双臂拦在姜黎面前。

    “不准带走我的孩子!不准!”

    “娘,我没事。”姜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她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将她交到父亲姜大锤的手里。

    然后,她转向那名礼部官员。

    “我跟你们走。”

    她迈步向外走去,从始至终,没有看哥哥们一眼,仿佛那三双通红的、充满杀气的眼睛与她无关。

    当姜黎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大门被“哐当”一声重新关上,还贴上了封条。

    整个姜家,彻底与外界隔绝。

    孙凤英再次瘫软下去,这次,是彻底的绝望。

    ……

    是夜,韩府。

    书房内灯火通明。

    韩昌明将写好的奏章重重拍在桌上,花白的胡须因愤怒而颤抖。

    “以工匠之术,玷污圣人之学!此风一开,国将不国!”

    他对面,坐着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官员,正是当朝工部尚书,龚孙哲的父亲,赵廷安。

    赵廷安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慢悠悠地开口。

    “韩大人,事情恐怕不止于此。”

    “那份图纸,我已听犬子描述过。什么水力清淤,什么自洁河道……”

    他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

    “若真让圣上信了这套,我们工部每年几十万两的河道疏通银,还怎么报?”

    “我手底下,还有上万靠着清淤吃饭的苦力,他们没了活路,要闹出多大的乱子?”

    韩昌明愣住了。

    赵廷安的嘴角扯出一个阴冷的弧度。

    “所以,这已经不是斯文扫地的问题了。”

    “这是在挖我们整个朝廷的根基!”

    “此子,绝不能留!”

    韩昌明恍然大悟,干枯的手掌猛地攥紧。

    “赵大人说的是!此子之心,可诛!”

    ……

    翌日,金銮殿。

    天还未亮,文武百官便已肃立。

    早朝刚一开始,韩昌明就第一个站了出来,高举着象牙笏板。

    “臣,府试主考韩昌明,有本要奏!”

    他声音悲怆,仿佛泣血。

    “臣弹劾府试考生姜黎,以奇技淫巧为答卷,戏弄朝纲,侮辱圣贤!”

    “此等行为,非但是藐视科考,更是动摇我朝以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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