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国之根基!恳请陛下,将其下狱问罪,以正视听!”

    话音刚落,工部尚书赵廷安立刻出列,身后“呼啦啦”跪倒了一片工部官员。

    赵廷安未语先哭,老泪纵横。

    “陛下!韩大人所言,字字泣血啊!”

    “臣身为工部尚书,掌管天下营造。深知奇技淫巧之害!”

    他对着龙椅重重叩首,声震大殿。

    “那姜黎所画之物,看似精巧,实则乃是惑乱圣心之妖术!”

    “若朝廷取士不看经义文章,反去取此等画符念咒之徒,天下读书人将何去何从?我朝百年基业,岂不毁于一旦?”

    他身后的官员们也跟着哭喊起来。

    “请陛下严惩妖言惑众之徒!”

    “此风不可长啊陛下!”

    整个朝堂,被这突如其来的哭谏搅得嗡嗡作响。

    赵廷安见火候已到,再次叩首,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杀伐之气。

    “臣恳请陛下,将此妖孽明正典刑,处以凌迟!”

    “以儆效尤!以安天下士子之心!”

    “凌迟”二字一出,满朝皆惊!

    为了一份考卷,竟要动用如此酷刑!

    龙椅之上,年轻的皇帝萧彻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

    ……

    “号外!号外!铁匠之子考场画符,满朝文武上奏,请求陛下将其凌迟处死!”

    消息如瘟疫般传遍京城。

    当“凌迟”二字传到被封锁的姜家时,一队京兆府的衙役,正粗暴地撞开了姜家大门。

    “奉京兆府尹之命,即刻起,看管姜家上下,任何人不得进出!”

    为首的衙役,一脸横肉,态度嚣张。

    “完了……全完了……”孙凤英听到“凌迟”二字,双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欺人太甚!”

    姜川双目赤红,如同困兽,一把抄起院里的打铁锤。

    “跟他们拼了!”

    姜山和姜河也各自握住了身边的铁棍,三兄弟像三堵墙,死死护在房门前,与衙役们对峙。

    院中的仆役们吓得缩成一团,哭都不敢出声。

    一片混乱中,一个衙役不耐烦地推搡着挡路的人。

    “滚开!都给老子滚到一边去!”

    他一把推在萧书白的肩上。

    萧书白踉跄几步,撞在廊柱上,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脸色惨白得像纸。

    “官爷……官爷饶命……”

    他躬着身子,一副被吓破了胆的孱弱模样,缩到了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那衙役轻蔑地啐了一口,不再理他。

    角落的阴影里,萧书白低着头,还在不住地咳嗽。

    但那双垂下的眼帘后,眸光却不见半分病弱与恐惧。

    他的视线,精准地落在了为首那名衙役腰间的身份腰牌上。

    “京兆府,巡城校尉,李四。”

    他无声地动了动嘴唇,将这个名字和那张脸,刻进了脑子里。

    夜,终于深了。

    整个姜家一片死寂,被绝望和恐惧笼罩。

    一道比夜色更深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翻出了姜家的高墙,没有惊动任何一个看守的官差。

    片刻后,在一条漆黑的窄巷里。

    黑影将一张卷成细卷的纸条,塞进了一个卖馄饨的货郎担子夹层里。

    货郎接过,甚至没有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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