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与你认知的不同。不要轻易相信表面看到的东西,也不要完全依赖你过去的经验。”
江淮将符包郑重收起,贴身放好。“谢谢墨老师,我记下了。”
墨渊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江淮和林瑶便出发了。没有大队人马,只有他们两人,轻装简行。林瑶背着一个硕大的医药箱,里面除了常规急救物品,还有不少她自行配置的、针对各种异常生物毒素和能量污染的血清、药剂。江淮则背着他的法器箱和一个简单的行囊。
他们先乘坐飞机抵达西南省会,然后转乘长途汽车,在崎岖盘旋的山路上颠簸了整整一天。窗外的景色从城市的喧嚣,逐渐变为丘陵的起伏,最后是连绵不绝、云雾缭绕的苍翠群山。空气变得潮湿而清新,带着泥土和植物根叶腐烂后又勃发出的浓烈生机。
抵达最近的镇子时,已是次日傍晚。按照指示,他们需要在这里找一个叫“阿岩”的向导,由他带领进入通往黎苗寨的最后、也是最难走的一段山路。
阿岩是个皮肤黝黑、身材精干的苗族青年,约莫二十出头,眼神明亮而带着一丝山里人特有的警惕。他穿着靛蓝色的对襟上衣,头上包着布帕,腰间挂着一把带鞘的砍刀。见到江淮和林瑶,他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尤其是对江淮那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浅色休闲装多看了几眼,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城里来的干部?”阿岩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口音,但还算清晰。
“算是吧,来处理你们寨子里的事情。”江淮没有过多解释身份。
阿岩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只是简洁地说:“路不好走,跟紧我。天黑前要赶到寨子。”
接下来的山路,印证了阿岩的话。所谓的路,不过是野兽和采药人踩出的依稀小径,陡峭处需要手脚并用,两侧是深不见底的山谷,雾气在脚下缭绕。林木越来越茂密,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使得林间光线昏暗,仿佛提前进入了夜晚。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湿气和各种奇异的花草香气,偶尔还能听到不知名鸟兽的啼鸣,空灵而遥远。
林瑶身体素质不错,走得还算稳健,但额角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江淮则气息平稳,他看似随意地迈步,脚下却异常稳健,目光不时扫过周围的植被和岩石,留意着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波动。他能感觉到,这片山林中弥漫着一种古老而充沛的灵性力量,与他以往接触过的任何地方的“气场”都不同,更加原始、驳杂,也更加……活跃。
途中,他们经过几处岔路口,或者有特殊标记的大树下,阿岩都会停下脚步,从随身的布袋里抓出一小撮米粒或是烟草,低声念诵几句什么,然后恭敬地放在特定的位置。
“这是做什么?”林瑶忍不住问道。
“敬山神,谢路鬼。”阿岩头也不回地回答,“不然,容易迷路,或者碰上不干净的东西。”
越靠近黎苗寨,江淮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就越发明显。并非阴邪之气,而是一种沉滞的、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粘稠的压抑感。林间的鸟鸣虫叫似乎也稀疏了不少。
傍晚时分,当他们翻过最后一道山梁,黎苗寨终于出现在眼前。
寨子坐落在群山环抱的一处缓坡上,依山而建,层层叠叠的吊脚楼大多用杉木建成,饱经风霜,呈现出深沉的褐色。许多楼宇的屋檐下,都悬挂着一种风铃,不是金属或陶瓷的,而是用细竹管、鸟羽、小颗的兽骨和彩色的石头串成,山风吹过,发出空灵却又略显凌乱的脆响。
寨子很安静,异常的安静。此时应是炊烟袅袅、人声渐起的时分,但寨子里只有零星几点灯火,几乎看不到人影走动,也听不到鸡鸣犬吠,只有那些风铃不知疲倦地响着,更添几分诡谲。
阿岩的脸色也更加沉重,他低声道:“到了。跟我来,老祭司在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