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淮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林瑶看见江淮的喉结动了动。他缓缓伸出双手,不是去接银牌,而是轻轻握住了族长苍老的手。这个动作出人意料,却又无比自然。

    “阿公,”江淮的声音在寂静中清晰可辨,“我接受这份情谊。但请允许我不将它视为恩情与回报,而是……家人间的赠与。”

    族长眼中闪过泪光。他松开手,银牌落入江淮掌心,沉甸甸的,带着体温和历史的重量。老人退后一步,深深鞠躬——不是族长向恩人鞠躬,而是长辈向值得尊敬的晚辈鞠躬。

    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年轻人吹响芦笙,鼓点重新敲响,歌舞再次开始,这一次更加热烈,更加欢腾。

    江淮回到座位,银牌在他手中反射着火光。林瑶凑近了些,看清了上面的纹路——那些符文在火光中仿佛在流动,像是活的一般。

    “它很漂亮。”林瑶轻声说。

    江淮将银牌递给她:“摸摸看。”

    林瑶小心地接过。银牌入手微凉,但很快就染上了她的体温。那些符文在她指尖下有一种奇异的触感,不是雕刻的凹凸,而像是能量的流动,细微但清晰。她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银饰,这是某种法器,蕴含着古老的力量。

    “它会在你需要的时候保护你。”阿岩不知何时回到了座位,他脸上还带着跳舞后的微红,“也会指引你回到寨子的路——无论你在哪里。”

    江淮点点头,将银牌小心地收进怀中,贴近心脏的位置。

    庆祝持续到深夜。米酒喝了一坛又一坛,歌舞跳了一轮又一轮,故事讲了一个又一个。孩子们在大人怀里睡着了,嘴角还挂着笑;老人们相携着回忆往昔,感慨万千;年轻人则趁着酒意,互诉衷肠,或是悄然离场,去溪边诉说私语。

    林瑶喝得有些多了。她本不该喝这么多,但气氛太热烈,敬酒的人太多,每一杯都盛满了真诚的感激,她无法拒绝。此刻她靠着柱子,看着渐渐低垂的火焰,感觉世界在微微旋转,但心情却异常平静。

    “头晕吗?”江淮问。他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边,手里端着一碗醒酒汤。

    “有一点。”林瑶老实承认,接过汤碗小口喝着。汤是温的,带着山楂和蜂蜜的酸甜,舒缓了胃里的翻腾。

    两人就这样并肩坐着,看着篝火从熊熊燃烧到余烬微红,看着人群渐渐散去,看着夜色彻底笼罩寨子,只留下满天繁星。

    “那天晚上,”林瑶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在地下室,你其实可以自己逃走的。”

    江淮侧头看她,眼神在星光下深邃如潭。

    “你有机会,”林瑶继续说,酒意让她比平时更坦诚,“你可以拿到祖蛊就离开,不用管我。我和阿岩被困,你可以选择更安全的方式。”

    “然后呢?”江淮问,不是反问,而是真的在询问然后会怎样。

    “然后……”林瑶顿了顿,“然后你可能不会受伤,不会暴露你血脉的秘密,不会卷入更深的危险。”

    江淮沉默了一会儿。远处传来夜鸟的啼叫,悠长而寂寞。

    “林瑶,”他说,第一次完整地叫她的名字,而不是“你”或省略称呼,“如果我那样做了,我就不是我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林瑶鼻尖一酸。她转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湿润。

    “谢谢你。”她低声说,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江淮没有回答,只是伸过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这一次不是安慰,不是制止,而是一种确认——确认彼此的存在,确认那份在生死边缘建立起来的联结,虽然不同于夜枭的那种邪恶捆绑,却同样牢固,同样真实。

    他的手很暖,掌心有茧,指节分明。林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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