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三角形,内部有螺旋纹路,像是两条蛇相互缠绕,又像是某种古老的漩涡。符号画在粗糙的牛皮纸上,纸张边缘有烧灼的痕迹,像是从某本更大的书或文件上匆忙撕下来的。

    江淮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非常短暂,但林瑶捕捉到了。她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江淮:“你见过这个符号。”

    不是疑问句。

    江淮没有立刻回答。他伸出手,指尖悬在照片上方,没有触碰,只是那样悬着,仿佛那符号会烫伤他。他的眼神变得很复杂,林瑶在其中看到了震惊、确认,还有一种深沉的、压抑已久的痛苦。

    “江淮?”林瑶轻声唤道。

    江淮收回手,深深吸了一口气。机舱里的空气干燥,带着循环系统特有的淡淡气味。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那些外露的情绪已经被压下去了,但眼底深处依然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不止见过。”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有些不自然,“我父母留下的遗物里,有这个符号。”

    林瑶的瞳孔微微收缩。她没有说话,等待江淮继续说下去。

    江淮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个扁平的金属盒。盒子是旧的,边角有磨损,表面有划痕,但保存得很小心。他打开盒子,里面没有多少东西:几张老照片,一枚褪色的勋章,还有一张折叠得很整齐的纸。

    他取出那张纸,在桌板上小心展开。

    纸已经泛黄,边缘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裂。纸上画着同样的符号——三角螺旋,线条更加精细,更加完整。符号下方有一行小字,不是汉字,也不是苗文,而是一种林瑶从未见过的文字,蜿蜒曲折,像是藤蔓生长。

    “这是我父亲画的。”江淮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对那张纸说话,“我小时候经常看见他研究这个符号。他有很多关于它的笔记,画满了整本整本的草图,写了大量的推测和分析。”

    林瑶凝视着那张纸,又看看照片上的符号。一模一样,连螺旋的旋转方向、三角形的角度比例都完全一致。这不可能是巧合。

    “你父母……”她谨慎地问,“他们是怎么……”

    “去世的。”江淮接过话头,语气平淡,但林瑶听出了那平淡下的裂痕,“官方说法是意外。山体滑坡,车被埋了,没有找到遗体。”

    林瑶没有说话。她办案多年,听过太多这样的“官方说法”,知道那背后往往隐藏着不愿或不能公开的真相。

    “但我一直不相信。”江淮继续说,手指轻轻抚过纸上那个符号,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的东西,“他们不是会犯那种错误的人。我父亲是地质学家,母亲是民俗学者,他们对山区了如指掌。而且……”他顿了顿,“他们在出事前几个月就开始不对劲了。”

    “不对劲?”林瑶追问。

    江淮点点头,目光依然停留在符号上。“变得紧张,经常深夜不睡,书房里的灯亮到天明。他们频繁出门,说是 fieldwork(田野调查),但从不告诉我去哪里。有一次我偶然听见他们在争吵——很少见,他们感情一直很好——争吵的内容就是这个符号。”

    他抬起眼,看向林瑶:“我母亲说太危险了,应该停下。我父亲说已经太晚了,他们已经被盯上了。”

    机舱里很安静,只有引擎平稳的嗡鸣。邻座的一个小孩在睡梦中嘟囔了几句,又沉沉睡去。空乘推着餐车从过道走过,轮子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被谁盯上了?”林瑶问,尽管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江淮没有直接回答。他收起父母留下的那张纸,小心地放回金属盒,然后拿起林瑶带来的照片。

    “夜枭。”他看着照片上的符号,声音冷了下来,“或者至少,是夜枭背后的某个势力。我父母的死,和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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