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朝暄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愣了愣:“还在下?”
“嗯。”他顿了顿,说得很自然,“要不要出去走走?”
顾朝暄怔了两秒。
想起他之前那通电话对她说的初雪。
很快回过神,顾朝暄合上电脑,推开椅子站起来:“好啊。让我先换身衣服。”
说完,她从他身边擦过,路过的时候,下意识伸手捏了捏他大衣袖口那点还没干透的湿意,又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秦先生,辛苦你大雪天通勤。”
秦湛予轻轻“哼”了一声,对她这句调侃不置可否,又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会不会说人话?”
指腹一松一合,动作却比语气温柔得多。
顾朝暄被他这么一捏,鼻音都重了些,往后一缩:“你别弄我妆。”
“都糊成这样了,还在乎这点。”他垂眼看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一点浅浅的笑。
她回卧室换衣服,几分钟后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把自己裹得跟个走路的棉被似的。
毛衣、羽绒服、厚围巾一圈圈绕在脖子上,帽子扣在头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秦湛予看着,忍不住挑了下眉:“你是去看雪,还是去探极地?”
她懒得理他,单脚踩在玄关的小墩子上,伸手去够鞋柜里的靴子。
人刚弯下腰,靴子还没摸到,就被人一把接过去。
“别晃。”他按了按她的肩,让她坐稳,从鞋柜里把那双短靴拿出来,蹲下身,一只一只替她穿好,扣紧鞋带,又把裤脚塞进靴筒里,动作干脆利落。
顾朝暄低头看他,只露出的一截眼睛里忍不住带了点笑意:“秦湛予,你现在很有服务意识嘛。”
“少贫嘴。”他站起身,又把一双手套塞进她掌心,“戴上。”
手套戴好后,他才替她把帽子往下压了压,确保耳朵也被遮住,最后才绕到她身后,把围巾又在她脖子上绕了一圈,从下巴处轻轻托了托。
“现在可以了。”他点点头,“勉强放你出门。”
顾朝暄被他裹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伸手把围巾稍微往下扯了一点:“你这是防寒还是防走失?”
“都防。”他顺手拿起自己大衣的帽子扣上,牵住她的手,拎了钥匙往外走,“走吧。”
楼道里暖气很足,一开门,冷气就刷地扑了上来。
雪已经积得比早上厚了些,路灯把每一片雪都照得发亮,院子里踩出来的脚印被新落的雪覆盖了一层,边缘模糊,看着格外干净。
有孩子在远处的空地上堆雪人,笑声被冻得有点脆。还有人缩着脖子快步从院子穿过去,怀里抱着文件袋。
转角处,一个中年男人正牵着条金毛绕圈遛弯,狗在雪地里踩得兴致勃勃,尾巴摇得跟个小电风扇似的,时不时低头拱一拱雪,鼻尖上沾了一圈白霜。
那条狗发现有人下来,耳朵一竖,朝他们这边看了两眼,被主人轻轻扯回去。
秦湛予看了眼那一人一狗,又侧头看了看身边像个行走粽子的顾朝暄,忽然开口:“我们要不要也养一条?”
顾朝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啊?”
她反应过来,咬了下下唇,忍不住笑:“你有空陪它遛弯吗?我都没时间照顾我自己,更别说狗了。”
她说得是事实,却又故意带着一点调侃,把“没时间”三字咬得有些用力。
仿佛那不只是说工作,也是提醒他他自己的职务、出差、加班。
秦湛予低头看她一眼。
她的手被他握在掌心里,手套隔着,还是能感觉到一点微微的凉。他握紧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