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光打在他侧脸上,眉眼之间那点疲色被压得很浅,更多的是一种被现实磨过之后的冷静,不是完全认命,却也早就学会了和“安排好的命”共处。
过了一会儿,随口补充似的,又说道:“前阵子在机场见过她一面。”
陆峥的手指轻轻一紧。
这一瞬间的细微变化没逃过陆祁的眼睛,他偏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故意拖长悬念:“跟秦家那小子一起。”
“秦家那小子”是谁,根本不用解释。
能被他这样提起的,也就那一个。
“看着还不错。”陆祁淡淡地给了个评价,“起码,有本事,有肩膀,也愿意往前站。你放心,她不会差到哪去。”
夜风从两人之间吹过去,把烟雾吹散。
良久,他才又开口,声音比刚才更轻:“该放下了。”
这句话没有任何修辞,也没有任何劝慰,落在夜色里,跟句冷静到近乎残忍的结论。
陆峥没有立刻应声。
他低头看了眼指间只剩半截的烟,把火星用力拧灭在石阶边缘。
那一瞬间,他的动作干脆得近乎利落,仿佛真能连同那些残留的念想一并按灭。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一支烟的时间就能烧完的。
他把手插回大衣口袋,指节收紧又松开,最终什么也没说。
两个人并肩站在廊下,沉默被胡同深处偶尔传来的车声和屋里隐约的笑语填满。
外头是冷风和青砖,里头是灯火与杯盏交错。
他们各自站在这两种温度的交界处,被同一座城、同一个姓氏、同一套规则牢牢拴住向前的路……至于放不放得下谁,只能留到没人看见的地方,自己慢慢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