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只伸手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掌心贴上他衬衫那点温热。
秦湛予的背脊明显松了一瞬,嘴上却还端着:“干什么。”
顾朝暄把脸贴在他后背,故意含糊:“怕你跑。”
“刚才不是说不是?”
“刚才困。”她抬头,语气不耐烦里又藏着一点认真,“现在醒了。”
秦湛予终于转过身,低头看她,眼底那点得逞的光压不住,却还要装冷:“醒了就知道抱?”
“那你想我怎么哄?再给你系一遍?”
秦湛予喉结动了动,差点被她一句话哄服了,偏偏还要撑:“我又不是小孩。”
顾朝暄点头:“对,你不是。你是大醋缸。”
秦湛予被她戳穿,索性不装了,抬手把她往怀里一扣,额头贴着她额头,声音压低,带着一点不讲理的黏:“我就是不放心。你一醒就想把我赶走。”
“我哪有。”
“你有。你刚才那句‘去吧’,语气特别像批示。”
顾朝暄笑出声,笑得肩膀发抖:“秦湛予,你真难哄。”
“我不难。”他低头在她额头轻轻碰一下,“你抱一下就哄好了。”
顾朝暄还想嘴硬,他已经把她的手捉到唇边亲了亲,亲得很轻,带着一种“我今天就靠这个续命”的认真。
他松开她,理了理领带,终于肯把门拉开。走出去两步,又回头看她。
“我真走了。”
顾朝暄靠在门边,懒洋洋冲他挥手:“走吧走吧。”
秦湛予盯着她两秒,忽然把领带结往上一推,故意又紧了一点,像在给自己找借口回头:“你系得太紧了。”
顾朝暄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的操作,忍不住骂:“你有病吧——”
……
第一次见蔺时清和岑晞,是在他们的婚居。
车子驶入时,夜色被修剪得很规整:草坪边缘的地灯不刺眼,只照出一条恰到好处的回家路。
蔺时清和岑晞一起走到门廊下迎人。
岑晞穿得很家常,蔺时清站在她身侧半步,肩线挺直。
秦湛予没抢着寒暄,只是把外套递给佣人,握手、点头,分寸到位。
顾朝暄跟在他旁边,刚抬眼,就撞上蔺时清那道视线。
那眼神深得很,半分钟。
顾朝暄却是第一次见他。
蔺时清终于笑了一下,笑意浅,却很明确。
“久仰了,弟妹。”
顾朝暄愣了半拍。
下意识想把话掰正,想说“我不是”,可话到嘴边,看见秦湛予站在她侧前方,像一堵不动声色的墙,把所有外界的风都挡得干干净净。
那点反驳忽然就没了意义。
她没有否认,只抬了抬下巴,半是警惕半是认领地“嗯”了一声:“你好。”
岑晞很快把气氛托起来,伸手去拉顾朝暄:“进来吧,外头冷。你们一路过来累不累?”
顾朝暄跟她一对上眼,反倒松了一口气。
餐厅的灯光很柔,桌上菜不夸张,却样样精细。
……
书房在二楼走廊尽头,门一关,客厅那点温柔的灯声就被隔在外面,只剩下木质墙面把空气收得很紧。
蔺时清没急着坐,先去吧台那边取了烟盒和打火机。
他把烟盒抛到桌上,顺手抽出一支,递过去。
秦湛予抬手挡了一下,甚至连看都没看那根烟,语气平平:“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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