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暄偶尔刷到,心里也不是没羡慕过。可叹归叹,她只能把屏幕关掉,把注意力收回到自己手里的资料。

    同样是“澳洲行”,她的行程表上写的只有一件事:辩论。

    几天下来,连邵沅都看出来她状态不太对。可她嘴硬,一句“没事”把话堵回去。

    电话那头,陆峥的声音却越来越沉。

    他本来只是三言两语叮嘱,到后来几乎每天都要确认她的情况。

    可隔着大半个地球,再多的话也没办法替她分担什么。

    ……

    这些天顾朝暄已经习惯了早出晚归。

    不过她现在嗓子哑得厉害,说话时带着沙哑,鼻音也重,整个人像被风吹了一整天——

    估计是水土不服导致的感冒。

    她裹了件外套,指尖还凉,却没心思抱怨,一遍遍在卡片上过眼,逼着自己把注意力锁回去。

    比赛的节奏比小组赛更快。

    发言、驳斥、提问,时间卡得死死的。

    顾朝暄靠着多年训练留下的“肌肉记忆”在场上周旋,可声音发不出来时,她只能硬生生压着嗓子往外扯。

    咳嗽卡在喉咙里,几次差点被评委听见。

    观众席上不时传来窃窃私语。

    有人小声嘀咕:中国队这个临时换上的女生嗓子不太行;也有人觉得她逻辑紧凑,情绪到位。

    她听不见,也懒得去在意。

    眼里只有倒计时屏幕上跳动的数字。

    ——终于,终场铃声落下。

    鞠躬,退场。

    掌声像潮水涌上来,又迅速散去。

    后台有人递来一瓶水。

    她拧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水刺激到嗓子,咳得更厉害,整个人眼角都红了。

    “撑住,再熬一场就进四强。”

    秦湛予低声说。

    顾朝暄没答,抬手把嗓子压住,生怕自己下一声咳出来太难看。

    谁都没注意到,观众席最后一排,靠近出口的地方,有人悄无声息地坐下。

    他没有随队证件,也没有带相机,只穿着一件深色卫衣,帽檐压得很低。

    那是几天前从福州转机过来的航班。

    长途飞行的时差还没完全倒过来,可他坐在那里,背挺得笔直,目光一刻未曾从台上移开。

    他没告诉任何人自己要来。

    从她在视频里随口报出“悉尼大学礼堂”的那一刻起,心里那根弦就再也没松过。

    ——隔着大半个地球,她说着“没事”。

    可他太清楚,她的“没事”,从来都等于“出了事”。

    而此刻,舞台上的她,声音带着浓重鼻音,脸色被灯光一照显得苍白,唇色淡得几乎没血色。

    在一轮又一轮的攻防里,她依旧笔直站在聚光灯下,倔强得像一株风里颤的草。

    陆峥指尖扣着座椅的扶手,薄茧摩擦出细细的声响。

    别人看的是赛程和比分,他看的却是她呼吸间不易察觉的停顿。

    胸腔里那股压抑得难受的心绪,一寸寸翻涌上来。

    ……

    后台的灯光比赛场暗一些。

    顾朝暄退下来的时候,嗓子像被刀割一样,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她背靠在墙边,额角细汗还没干透。

    秦湛予走过来,神色冷静,手里提着一个不锈钢保温杯。

    杯壁上还有水汽,他低声道:“感冒药,刚让人买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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